溫牧寒:【沒什麽,就是想你了。】
於是葉颯回了一條,我也是。這類對話這一星期以來挺多的,畢竟他在海岸基地集訓很忙碌,只要有空,總會給她發條信息。
上菜之後,她們一邊吃東西,一邊小聲聊天。
期間司唯還幫阮冬至拍了好幾張照片,阮冬至看了幾眼,不滿意道:“你一個女的,拍照怎麽跟個直男一樣啊。”
她歎了一口氣。
直到她滑到最後一張照片時,突然愣住了,因為司唯在給她拍照時,居然不小心把後面那桌靠窗的人也拍進去了。
那是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微低著頭,高挺的鼻梁和飽滿的額頭在鏡頭下顯得格外扎眼。就是不知道他抬頭……
這麽想著,阮冬至抬頭朝對面看過去。
沒想到,正撞上男人抬起頭,他黑發是梳向腦後的,露出一張臉,一瞬間有種好看到叫阮冬至無法呼吸的感覺。
艸,這男人想泡。
但是下一秒,她又冷靜了下來,因為男人對面明顯坐著的一個女人。
雖然那個女的是背對著她,但是絲毫不妨阮冬至從她背影判斷,那應該是個長相漂亮的女人,估計還是個富家女,畢竟她身上那套六萬的香奈兒套裝,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
阮冬至也不會覺得對面這個明顯身上貼著霸道總裁,四個字的男人,會跟一個被包養的女人一塊吃飯。
“發什麽呆呢,”葉颯見阮冬至朝著自己的方向發呆,不由問道。
她因為背對著後桌,所以自然不知道,阮冬至這是在看後面的男人。
好在阮冬至迅速把自己從花癡的狀態扯了回來,又讓司唯這個直女繼續給自己拍照,只是這次再選照片,卻有些心不在焉。
最後連豔壓群芳的心思都歇了下去。
因為她的眼睛總是不自覺地往後瞄過去。
男人似乎也沒注意到她的偷看,到後面她乾脆光明正大欣賞對方,不得不說,他的餐桌禮儀可真好,拿著刀叉的手掌離的好遠,就覺得應該是那種特別細白又骨節分明的手掌。
待他掀起白布,在自己嘴邊輕輕擦拭的時候,阮冬至的一顆心簡直要被挑起來了。
這也太他媽勾人了吧。
突然,她有點兒嫉妒對面的女人,能跟這種極品男人一塊吃飯。
直到她注意到男人幾不可察的抬了下手腕,突然她笑了下,果不其然,幾秒鍾之後,男人起身了。
“冬至,你笑成這樣乾嗎?”旁邊的司唯轉頭就看見她手肘撐在餐桌上,手掌托著腮。
笑得特別開心的模樣。
“我去個洗手間,”阮冬至起身。
其他兩人自然沒意見,她捏著自己的手包,徑直走向洗手間。
她本來以為那個男人跟對面的女人是一對兒,後來她發現對方兩次抬起手腕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表,這才確定,這應該是一頓他並不十分期待或者說是喜歡的聚餐吧。
家裡安排的相親?
不得不說,阮律師在觀察細致這一塊,還是無人能出其右。
就連在律所裡,老板都親自誇過她,擅長細節取勝。
她優哉遊哉的在廁所裡面補了個狀,口紅是她最喜歡的正紅色,顯得她整個人氣場全開,明豔至極。
待她慢悠悠出了洗手間,沒想到剛出門,就看見外面站著的男人。
阮冬至的心跳差點兒漏了一拍。
剛才她看男人離開,還以為他是出去打電話,然後回來之後再跟那位千金小姐找借口離開。
沒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洗手間門口。
等一下,他出現在洗手間門口……
阮冬至有些狐疑地轉了下眼睛,他不會是在等她吧。
於是她裝模作樣的從他身邊走過去,內心卻是忐忑不安中又透著那麽一點兒小期待。直到她快跟他擦肩而過時,就在她的腳步已經慢到不能再慢時,終於男人好聽的聲音響起。
“小姐。”
他的語調有點兒奇怪,是那種透著一點兒口音的。
阮冬至也顧不上研究他是哪國口音,娉娉婷婷往那兒一站,微笑道:“請問有事兒嗎?”
男人也轉頭看向她,目光淡淡:“你剛才是一直在看我嗎?”
阮冬至張了張嘴,失口想要否認,她沒看,她不是。
最好否認十連。
只可惜她這張一向算得上伶牙俐齒的嘴巴,此刻仿佛失去了作用,壓根說不出來她沒看這麽不要臉的話。
因為她不僅看了,還肆無忌憚毫不掩飾的看了。
裝死了幾秒鍾之後,阮冬至立即抬頭望著他,特別斬釘截鐵地說:“對,我是看了,因為你好看。”
介於在律師的字典裡面沒有僥幸這兩個字,阮冬至乾脆直接認了。
對,我就是看你長得帥,不要臉的饞了你的身子。
但是看看也不犯法吧。
“我是律師,我國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我還不能看好看的人,所以你如果非要問我看沒看你,對,我承認我看了。現在我承認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說完,阮律師轉身,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堅決離開了現場。
她回去的時候,剛要在位置上坐下,聽到旁邊司唯說,“快看,旁邊有個大帥比。”
等葉颯轉頭去看的時候,阮冬至這一句‘別看’也跟著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