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颯主動張開嘴要呼吸時,他居然又傾身過來,以吻封唇直接堵住了她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葉颯臉頰都憋紅了,才被輕輕松開。
她大口大口喘氣的時候,聽到溫牧寒清冷的聲音:“這種話,我隻對你說過。”
原本還惱火他幹嘛又這樣,直到聽完這句話,她才明白溫牧寒的意思。
沒有別人說過,因為也沒有別人聽過。
她剛才這麽問,讓他覺得自己的專一受到了侮辱吧。
葉颯沒想到他現在這麽斤斤計較的,當下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貼著他的臉頰低聲說:“你怎麽這麽小氣呢。”
溫牧寒哼了一聲,“我還小氣。”
葉颯望著他,一言不合就把人親到喘不過氣,這還不夠小氣的。
“自己女朋友跟別的男人一塊出現……”溫牧寒舔了下嘴角,聲音哪怕是克制的,卻還是泄漏出一絲不滿:“我都還沒跟你計較呢。”
葉颯:“……”
原來還在這兒等著她呢。
她說:“我跟薄湛兩人是在美國偶遇的,你知道他媽媽對他控制欲那麽強,後來他九院辭職,乾脆又回了美國。我們兩個什麽都沒有,我只是聽說你來維和,想要過來找你。他正好也參加這個國際醫療援助項目,我對他們的項目挺感興趣的,才跟他們一行人結伴同行的。”
葉颯把前前後後解釋清楚,自證清白。
可是對於溫牧寒而言,他又怎麽可能不相信她。只不過知道他們居然一塊前往埃塞米,而自己有一年沒見著自己的女朋友,再怎麽寬宏大量也會覺得不爽。
況且這裡還這麽危險。
溫牧寒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低聲說:“我生氣不單單是因為這個。”
那還有什麽?
葉颯這麽想著的時候,腦海中登時想到她的種種罪名,丟下受傷的男朋友不告而別,一年來不跟他聯系……
她有些心虛的低頭。
此時夜深,又是這樣幽閉的兩人獨處時間,哪怕是溫牧寒也不由打開了話題,有點兒掏心窩,“你知不知道,發現是你的一瞬間,我當下真的想把你變小,藏在自己的口袋裡。”
這樣就能讓她免於恐懼,免於受傷。
葉颯怔了怔,望著她。
“其實這一年來,我自己也想了很多。對於軍人來說,最大的擔憂就是始終無法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很多人從當兵到退伍,或許都無法經歷一次真正的戰鬥。這也是我當年為什麽要加入特種部隊的原因,我豁出命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但是這難免會讓我身邊的人面臨恐懼,以前單身一人的時候還不用擔心。自從有了你,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母親的擔心未嘗不無道理,因為我所做的事情確實比一般人更為危險。但是葉颯,哪怕是再威脅的地方,我從未畏懼過。但是昨晚看見你的一瞬,我真的有點兒怕了。”
他的額頭輕抵著葉颯的額頭,微閉著的眼睛,試圖平複心情。
葉颯極少見到他失態的模樣,一想起他們在甲板上的那段對話,葉颯這才明白,他的生氣並不僅僅是因為她的離開。
更多的情緒,是擔憂她的安危。
他可以為祖國守土固疆,在遠離祖國的海域上為保護中國船隻義無反顧,別看這次他們輕易殲滅海盜,可誰都知道能乾出劫持船隻這種事情的人都是亡命之徒。
他接到任務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
但是看見她也在這條船上的時候,他心頭是震撼和憤怒的。
她怎麽敢這麽不顧自己的安危。
葉颯輕吸了下鼻子,這才知道的行為給他帶來了多大的觸動。所以她當下說:“我只是想早點兒見到你。”
溫牧寒:“一年我都等過來了,只要你安全,我不在乎再多等幾天。”
原本打算冷待她一段時間,讓她好好冷靜。
她也太不拿自己的安全當回事了。
可是鬼使神差答應來找她之後,一切都失控。他錯誤估計自己心底積攢著的渴望和思念,剛一碰面,便如洪水般傾瀉而出,壓根抑製不住。
都說真話易動人,他分毫不留把心底的想法都告訴她,葉颯的一顆心早已經軟塌塌,哪兒還記得他對自己冷臉的事情。
葉颯窩在溫牧寒懷裡,乖巧的模樣活像下山偷吃的小狐狸被喂了滿嘴,隻想靠他更近,讓自己好溫暖他。
沒一會兒,外面似乎下起了雨。
雨水落在貨輪的表面,特別是砸在鋼板上的聲音,尤其清脆,休息室這會兒半點都不隔音,仿佛瞬間被大雨滂沱的聲音都塞滿。
葉颯膽子也稍大了些,抬眼看他,“你現在還生氣嗎?”
溫牧寒垂眸看著她,問道:“你指哪方面?”
葉颯聽著,有點泄氣,果然她罪名太多,連自己都不知道該回答哪一條。
溫牧寒伸出手,輕輕扣住她的下巴,指腹在她唇上來回輕蹭了一遍,低聲說:“真想我不生氣,等到了埃塞米,你買張機票回國。”
葉颯瞪大眼睛,張嘴,終於她有些泄氣道:“我不想回國。”
“葉颯,”溫牧寒微壓著聲線喊她的名字,透著一股危險。
葉颯咬了下唇,輕聲說:“我來這裡,最主要的目的確實是因為你。但是……”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