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跟在顧彥之身後,離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冷冰冰的回道,“是!”
出了門,顧彥之穿好了外套,他回頭,“周家那邊可有動靜?”
“周家暫未接到任何勒索電話。”
“我那便宜哥哥那邊?”
“永安少爺那邊一直呆在老宅,並未出來過。”
為了區分家裡的兩個少爺,顧永安北被稱為永安少爺。
至於顧彥之則是顧大少。
從稱呼就能看出來,顧家對於顧永安這個私生子,還是不重視的。
不然顧家大少,就不會落在顧彥之身上。
顧彥之抬手摩挲著袖口處的黑色菱扣,抬了抬眼皮子,帶著一抹凶狠,“盯緊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他是指誰,不言而喻。
這次櫻櫻會出意外,他懷疑和顧永安有關系。
小時候的顧彥之在顧永安手上吃了無數虧。
長大後,兩人逐漸打成平局,再到後來,顧彥之能夠險勝一招。
他和周櫻櫻在一塊,若說對誰的利益會有直觀影響,那就是顧永安了。
他顧彥之,雖然不是靠女人的。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周家這棵清貴的大樹,桃李滿天下,對於他們這種商家來說,是最為隱形的助力。
這不!顧永安這隻老狗,狗急跳牆了。
顧彥之哼了一聲,吩咐,“把周家的電話密切監視起來,若是周家拿到任何信息,第一時間和我匯報。”
“西南那邊的所有十字路口,近三個小時的錄像調出來,找出帶走櫻櫻的車子。”
“通知老五老六,帶著西南一代的混混,呈地毯式搜索,把一切可疑痕跡都報給我。”
“至於警察……”,顧彥之頓了頓,雲淡風輕,“把櫻櫻綁架的事情爆出去,要越大越好,我要讓背後的不死也脫成皮。”
有些人和東西,是不能動的。
不然,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即使在這種時刻,顧彥之從頭到尾,也邏輯清晰。
不曾有過半分慌亂。
原本有些忐忑的阿古,在看到自家大少這番模樣後,心裡跟吃了定心丸一般。
其實,顧彥之遠遠沒有外人看到的那樣平靜。
他嗓子裡面壓著一口血,死死的撐著,必須要找到完好無缺的櫻櫻。
他手上拿著最新的消息,一條條過目,良久後,他骨節分明的食指,指向了廢舊的工廠。
“去這裡!”
他的直覺,告訴他,櫻櫻在這個地方。
阿古自然是聽從,顧彥之的指揮。
他做到駕駛座上,一踩油門,車子猛的飆了出去。
阿古手握著方向盤,從透視鏡的方向,看了一眼顧彥之,發現他臉色極差,問,“大少,可是舊疾犯了?”
顧彥之閉著眼睛,半躺在靠背上,擺了擺手,壓下嗓子裡面的一股血腥氣。
花花大少,顧彥之遠遠沒有外人眼中看的那樣風光。
早在十歲那年,顧彥之就有拿自己身體作為賭注的狠勁,來報復顧永安。
顧永安這麽多年,之所以不得老爺子的心,正是因為他十歲那年發生的一件事。
十歲以前,顧彥之是懵懂善良的,他把顧永安當做自己親親的大哥來看待。
卻沒想到,一次又一次的被顧永安給利用了。
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
顧彥之也不例外,都說不叫的狗,最為凶殘。
在顧彥之身上是最為淋漓盡致,在顧永安再一次把顧彥之給賣了以後。
顧彥之是徹底的死心了。
並且瘋狂的報復。
和往常一樣,兄弟兩人,在老爺子面前扮演著相親相愛。
回到臥室後,顧彥之看著變臉的顧永安,冷冷一笑。
反鎖門後。
兄弟兩人爆發了有史以來最為激烈的爭吵。
在傭人進來的那一刻,親眼看見,顧永安把顧彥之從二樓推了下去。
這下,顧永安的面目,徹底暴露在顧家老宅,成了想要代替嫡子上位的庶長子。
顧彥之會那麽傻被永安推下樓嗎?
當然不會。
這一切都不過是顧彥之算計好的,園丁在每周六上午會給花園土地澆水。
他計算過,若是自己從二樓跳下去,那土地松軟,定不會出大事。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顧彥之沒想到,那傭人偷懶,把枯枝給放在花壇上,他跌落的位置,面部朝下。
那枯枝戳著喉嚨,成了個大坑。
到底了傷了自己。
留下來後遺症,導致這麽多年來,但凡他情緒激動,那嗓子裡面就跟沁了血一樣,往外冒。
不過在顧彥之看來是劃算的。
起碼老爺子在那以後,對顧永安豎起了一道深深的牆。
任憑顧永安如何討好,老爺子的態度都不鹹不淡。
但顧彥之這種方法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哪裡算的上好主意。
不過算是個臭注意罷了。
對於十歲的顧彥之來說,能有這種狠勁,還是用在自己身上,是相當令人意外的。
顧彥之閉目養神了十多分鍾。
就聽見阿古說,“大少,,永安少爺從老宅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