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壯要洗嗎?”,趙桂花接過熱水,把大丫的腳按到熱水盆子裡面,使勁的搓了搓,還不忘抬頭,調侃著小孫子,果然,二壯的小臉頓時紅了,扭捏道,“奶!我是男子漢,不能讓女人給我洗腳!”
說完,怕自家奶生氣,他小心翼翼的盯著趙桂花,補充道,“奶奶也不行!”
趙桂花擺了擺手,“滾滾滾!還男子漢,小時候,奶還給你洗澡擦屁股呢!”
二壯聽到這話,頓時囧的不行,辯駁,“那……不是還小嘛……”
趙桂花抬頭斜睨了一眼二壯,“等著,一會讓你哥帶著你和大丫,去窪子地挖些野菜回來!”
趁著說話的空擋,基本也給大丫洗完腳了,對於大丫的尺寸她也估摸著差不多,“去吧!跟哥哥們一塊去窪子地挖些野菜,晚上做野菜團子吃。”
大丫興衝衝的傳上鞋子,把自己的小背簍一背,跟個小大人一樣,和哥哥們一塊去挖野菜。
農忙的時候,家裡的一日三餐野菜,基本都是幾個孩子來負責的。
現在不是農忙時節,家裡的大人們去生產隊乾活,中午回來的時候,若是有空余時間,自然會繞到窪子地,抓一把野菜回來。
基本家裡的人口多一點,一人一把野菜,回來在配著糙麩皮子,就是一頓飯了。
老大,老三去生產隊出工了。
三個孩子去挖野菜,至於大兒媳婦,把廚房裡面忙活完了,下午也該去生產隊了,把上午欠下的活計給還回來。
家裡只有老二和老二媳婦兩口子在屋子裡面,趙桂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兩口好一段時間沒見面,自然是好好親熱一會。
不過,老二媳婦肚子裡面有個孩子,可要悠著點。
有老二在家看著他媳婦,趙桂花就可以出門了,她去了屋子後面的麥秸堆,抱了一大掐子的麥秸,打算帶回去引火用。
她咯吱窩下夾著麥秸,都走了兩步了,想了想,牙一咬。
又折了回去。
她回去不是做別的,而是麥秸堆裡面藏的有一副純金的長命鎖。
說起長命鎖,在這個年頭,可不是好東西,誰有這玩意,基本定然會被惹禍上身不說,還要被狠狠□□。
這長命鎖還是她在翻地的時候,從土裡面刨出來的,顯然是村子裡面原來地主家的,遇見了抄家,每多一樣東西,那被判的罪行就會加重幾分。
那地主一家子自然不敢留著燙手的東西,東躲西藏的丟了出去。
這長命鎖還是她前兒些年撿到的,而地主一家子基本都不在世上了,老兩口在冰天雪地的山坡上鏟冰塊,一頭栽下去,在也沒起來了。
而他們唯一的姑娘,被流放到三裡村的時候,走路上被一群男人調戲,甚至有些膽子大的,把那姑娘拉到玉米地裡面辦了。
那姑娘本來家境殷實,從小都是嬌養長大的,啥時候受過這種天大的委屈,為了家裡的年邁父母,她咬著牙忍著。
誰知道,去了三裡村,有好事者告訴她,父母早都不在了。
姑娘唯一的念想也斷了,當天晚上搭了根繩子,吊死在屋簷上。
而這長命鎖就徹底成了無主之物,她把撿來的這塊長命鎖,就一直埋在麥秸垛裡面。
趙桂花把懷裡的麥秸放到了一旁,蹲下身子,對著一個方向,猛刨,不多會,就把那包著布的長命鎖給找到了。
她渾身一顫,雙手放在胸前,默念了幾句。
隨即把那長命鎖偷偷的夾在麥秸稈裡面,帶了回去。
回去後,小兩口都還在屋內,沒出來,趙桂花不以為意,去了廚房,用著葫蘆瓢舀了半瓢子的水,把那長命鎖放到了盆子裡面,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
待洗乾淨後,用了塊土布包了起來。
去了她自己的西屋,進門前,特意把門的插銷給扣的緊緊的。
她把長命鎖放在立櫃的最上面。
對著長命鎖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如今我趙家一家九口人,已經沒了糧食,就指著這塊長命鎖去換點糧食,不過你們大可放心,我若真是拿長命鎖換來了糧食,救了我趙家一家九口人的性命,我定然會供奉二老,只要我趙桂花還活著一天,就不會斷了給二老上香!”
第33章
不知道趙桂花是不是錯覺, 她話音剛落, 屋內就起了一陣風, 但是窗戶和門都是緊閉著的。
她默念了幾句話,又再次拜了三拜, 在趙桂花眼裡,不管什麽時候, 金子都是有錢人家才用的起的吉祥物。
怎麽這兩年搖身一變, 成了資本主義的腐敗。
那金子原本從吉祥物,變成了燙手山芋。
嚇的家家戶戶不敢有不說, 若是有了, 被人發現,便要被拖出去□□,成了催命符。
趙桂花歎了口氣,眼睛一閉,就到了那個神奇的鋪子裡面。
她去的時候, 店鋪的主人正在招待客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薛帆, 他上次和寧初約定了,讓店主幫他在定幾本各行各業頂尖人物的自傳。
這不, 也就耽擱了幾天, 他一有空,就立馬來到鋪子裡面。
而店主也不負他所望, 前後定了五六十本的人物自傳。
包括海內外的名人都有。
兩人正說著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