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的寧初,這才發現氣氛詭異極了,抬手抓了抓松垮的頭髮,謔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差點閃到自己老腰,眼神有些飄忽不敢看他,結巴,“我去看看魚湯熬好了沒有。”
說完,也不等陸北玄回復,匆匆的去了廚房。
陸北玄挑了挑眉毛,瞧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喉嚨滑動了下。
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愉悅,“這就想逃了?”
這次,他可不會在把小女人給弄丟了。
一想到,以前……
陸北玄蹙了蹙眉毛,眼裡閃過一絲陰沉,那些人可真不是東西。
這要說起來,時間就久遠了。
當年,他還小的時候,不過七八歲,跟著師傅一塊走南闖北,去接一些小夥計,來增加臨陣經驗。
到現在,他都記得,那年冬天特別冷,是那種冷到骨子裡面的,那鵝毛大雪,足有及膝高。
小小的陸北玄跟著師傅一塊,去了三窪村,之所以回去那,是因為陸北玄師傅,陸根生接到往日的故交消息。
說是,三窪村裡面有一件怪事。
自從一個懷孕的女人來到了村子裡面後,村子裡面原本的小孩,每夜都啼哭不止。
各家各戶,哪怕是吧孩子帶到了醫院去看。
不論醫院怎麽檢查,都是沒問題的。
這下,可把一個村子裡面小孩的家庭都給難住了。
眼見著,兩三歲的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不說,但凡把孩子一帶出門,經過那懷孕女人屋子門口時,孩子就開始瑟瑟發抖。
一個家庭,兩個家庭,三個家庭,這下子,可算是引起了三窪村的眾怒。
村子裡面最為德高望重的村長,領著大家夥砸開了那孕婦女人的門,好家夥。
那門被堵的嚴實合縫的,無論他們怎麽用力,都沒有任何作用。
這下,村子裡面的人都嚇慘了,那去砸門的可是村子裡面最為有力氣的年輕壯勞力啊。
如此都砸不開門。
誰知道,屋子裡面是不是住著妖怪。
村長畢竟活了一輩子,奇奇怪怪的事情見的多了,起碼能穩得住事情。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早些年來村子裡面雲遊的陸根生有這本事,多方打聽,費了一番波折,方才聯系到陸根生。
而陸根生一聽村子的描述,就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當即帶著小徒弟陸北玄去了三窪村。
等他們到的時候,一踏進村子,就聽到小孩子的哭泣聲。
陸根生臉色一變,徑直去了那孕婦家。
等他站到屋子門口時,還未進去,就感受到一股陰深深的徹骨寒冷。
立馬從帶來的工具裡面,摸出符紙,按照羅盤上面指示的方位,貼在三個地方。
剛貼上,就聽見一聲,刺耳詭異的尖叫聲。
聽到這聲,陸根生反而淡定了下來,一本正經對著小徒弟說道,“這不過是個小精怪,待會進去,你出手,師傅檢查下你功課怎麽樣。”
陸北玄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耳濡目染,也學的東西也不少。
不過早些年,他顧念著徒弟還小,只是讓他學習理論知識,今天,算是給他小徒弟第一次出山,多少有他在看著,出不了大事。
陸北玄小臉有著一番不符於同齡人的沉靜,他點了點頭,“師傅,您別出手,若是我拿不下,在跟你求助。”,小小少年,第一次出手,異議自然非同小可。
他要讓師傅知道,他這個徒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待那門上的三張符紙,把周圍的禁止消散的差不多的時候,陸北玄輕輕一腳,原本緊閉的大門,瞬間敞開了。
好家夥,村裡面年輕的壯勞力合夥都撞不開的門,在一個小小少年腳下,輕而易舉的打開了。
讓周圍觀看的村名們,害臊的同時,又驚奇不已。
如同救星一樣,看著面前的師徒兩人。
師徒兩人進去後,就發現那女人,不!那孕婦的肚子已經大如球了。
顯然沒多久就要孩子就要生出來了。
那孕婦瞧見師徒兩人,明顯的縮了下,往後退了兩步,原本的害怕變成了,一臉戾氣,尖叫著破鑼嗓音,“你們別過來!!”
陸北玄看了一眼自家的師傅,小小的一個人,卻帶著一往無前的果決。
在陸根生的點頭下,陸北玄猛的往前一傾,許是人小,個子也小。
他一下子鑽到了孕婦的後方。
那女人畢竟有八個多月的身孕了,即使有精怪附身,身體活動也不如常人靈活。
在她轉身要伸出黑色指甲的那一刻,陸北玄猛的踮起腳尖,伸手一點,指著孕婦的後腦杓。
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試,掏出了提前準備的符紙。
貼在孕婦的腦門上。
但是這精怪顯然有些功力的。
眼見著,那貼在孕婦後腦杓上的符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要燃燒灰燼的時候。
陸根生打算出手了。
卻被小徒弟給攔住了,小小的陸北玄一臉堅定,“師傅,我來!”
說完,他動了動唇,隨即就是一陣口訣。
配著他新貼上的符紙,那孕婦算是被製服了。
這一番下來,陸北玄小臉上滿是大汗不說,臉色也蒼白如紙,他晃了晃身體,看著陸根生,高興,“師傅,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