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宋嵐隨時可以廢除契約,而作為甲方的顧修然不行,他必須履行契約,不然就要受到天譴的懲罰。
這跟男人對女人發誓一樣,我發誓對你矢志不渝,愛你,護你,所有的錢都給你,不然我就被雷劈。
宋柔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傻啊?”
車子停在市局停車場,顧修然下來,幫宋柔拉開車門,看著她說道:“不簽才傻。”
她今天穿著一件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短款大衣,運動鞋,長發高高束起,看起來乾脆利索。
顧修然把宋柔送到市局大樓前:“我回趟政法大學那邊的家,馬上過來。”
宋柔站在台階上:“你今天上午不是沒課嗎?”
顧修然:“回去換身衣服。”
他昨晚澡都沒洗,身上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大衣還好,裡面的襯衫就顯得皺巴巴的,胡子都沒刮,這是他萬萬不能容忍的。
趙航咬著一根油條,哼著小曲走了過來,看見宋柔,衝她挑了下眉:“早啊,警花小姐。”
又看見顧修然,往他身上嗅了嗅,打趣道:“顧教授今天怎麽沒噴香水啊。衣服也沒換啊,你看我,我這件襯衫是熨燙過的。”
他說完挺了挺胸,今天終於把眼前這隻天天花枝招展,招搖過市的花孔雀打敗了,這可太不容易了。
顧修然沒理他,轉身鑽進車裡走了。
趙航吃完手裡的半根油條,擦了擦手,抬手就要去抱宋柔的肩膀,就跟平時抱邵其峰他們一樣。
宋柔閃身躲了過去:“一股油條味,你離我遠點。”
趙航切了一聲:“宋嵐你這人真是,你越來越沒意思了。大家都是兄弟,都是一家人,勾個肩搭個背怎麽了,以前也沒見你這麽講究。”
宋柔轉身往電梯走去,趙航追過來。
他們來得早,電梯裡沒別人。
趙航往宋柔身側站了站,低聲問她:“你跟顧修然是怎麽回事,談戀愛了?”
宋柔轉頭:“趙隊你覺得呢?”
趙航:“作為領導,我覺得不行,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宋柔低頭笑了一下:“我覺得顧教授挺好的。”
趙航瞥了下嘴:“好個屁,你別看他天天打扮得斯斯文文,人模狗樣兒的,其實那就是一個敗類,不是什麽好東西,你最好離他遠點。”
宋柔抬頭看著電梯樓層,顯然不信趙航的話,隻隨便說了句:“是嗎。”
電梯樓層一到,趙航把宋柔從裡面拉出來,拐進旁邊的安全出口裡,反手把門一關。
趙航跟顧修然差不多高,因為辦案,經常需要在烈日風雨中跑,整個人就顯得很糙,唯獨那雙眼睛是晶亮的。
宋柔暗自品了一下,還是顧修然那雙霧氣昭昭的桃花眼好看。
趙航看著宋柔:“宋嵐,你覺得我怎麽樣?”
宋柔抬頭,乾笑兩聲,開玩笑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她偷偷看了看趙航,發覺他眼裡似乎藏著什麽東西,那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的眼神。
宋柔嚇得一哆嗦,很快換了一副插科打諢的面孔:“快遲到了,一會董局看見要罵人了,趙隊你是個被罵慣了的,我可不是。”
趙航嗤笑一聲:“你好像也沒少被董局罵吧,還好意思說我。”說完在她後腦杓上拍了一下。
趙航下手沒輕沒重,這一拍,一下把宋柔的頭拍門板上了。
她的額頭被撞得紅了一小塊。
宋柔轉過頭來,氣得牙癢癢:“找死啊。”
趙航:“你瓷娃娃做的啊,一拍就碎。”
說完低頭看了看:“靠,真磕紅了,來航哥給你吹吹。”
宋柔拉開安全通道的門:“不用。”
趙航對著宋柔氣呼呼的背影說道:“你不就喜歡顧修然那種斯文敗類的嗎,我都給要給你吹吹吹吹了,還不夠嗎?”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吹字,吹得唾沫星子都噴到宋柔臉上了。
宋柔擦了把臉,無語地看了趙航一眼,想起心裡那個溫柔儒雅的男人,人和人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
回到刑偵一隊辦公室,法醫何夢蕾已經把孫翹的驗屍報告送來了。
趙航接過來看了看,基本跟現場勘探推測出來的一致,高空墜落導致的死亡,死者死前,手臂和大腿各被利器刺傷了一刀。
趙航豎了個拇指給宋柔:“宋嵐,你也真夠狠的。”他現在知道,她不是什麽瓷娃娃了。
宋柔過來說道:“孫翹死前說過,她在魏連虎手上見過一枚火鳳凰圖章。魏連虎要不是幕後教化別人的那個終極boss,就是被教化的人。”
邵其峰說道:“就他那樣,肯定只能是被教化的份。”
宋柔靠在桌邊,抱著手臂思考:“孫翹說她在政法大學見過陶正則,對方還把她帶去了他的心理谘詢室,會不會,陶正則就是幕後boss,他試圖教化孫翹,只是還沒來得及。”
正討論著,顧修然握著一杯咖啡進來了。
他果然從裡到外換了身衣服,整個人像剛從T台上下來的。
顧修然把手上的咖啡遞給宋柔:“加了雙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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