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嵐無語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楊桐這個人,其實長得不錯,丹鳳眼,鼻梁英挺,雙唇飽滿。身高有一米七,身材也不錯。不知道是情商低還是智商低,說話總是不經過大腦。還淨喜歡吹牛逼。
宋嵐坐在床上看了看手機。
邵其峰發來消息:“嵐姐,帖子看了嗎,那張照片拍得不錯吧。我覺得我都能改行做營銷捧女明星去了。再醜的人都能給她捧成第一美女校花。”
宋嵐:“你先把你自己捧成一棵校草試試。”
邵其峰:“嵐姐,不帶這樣擠兌人的。”底子不夠,再捧也捧不上去,歸根到底還得是當事人夠漂亮。
宋嵐笑了笑回道:“董局這麽摳,花能給咱報銷嗎?”
邵其峰:“什麽花?”
宋嵐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把事情講了一遍。
不出所料,第二天,宋嵐就成了政法大學名副其實的校花了。
很多人都不叫她的名字了,而是直接稱呼她為校花。
“校花,吃的手抓餅啊。”
“校花,第一節課幫我佔個位。”
“校花你好,我是校草。”
對此,宋嵐都是一笑置之。
還有人說:“校花,晚上十點操場西北角見啊。”
“漣漪園也行。”
這一小部分人帶著看熱鬧和冷漠的旁觀者心態來調侃她。他們就是想看看,這位新任校花會不會像前兩位那樣慘死。
薑潭和許雅妮被殺給這個校園帶來的影響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風一吹就散了。它在不經意中激發出了人性中惡意的一面。
有時候宋嵐走在路上,她能感覺自己像個獵物,是那個凶手的,也是他們的。
若她不是個臥底的警察,真有這麽一個休學回來的漂亮姑娘,她該多麽倒霉和無助。
下午五點鍾,宋嵐上完課,一邊往宿舍走,一邊心想凶手究竟什麽時候約她出去。
還是說她除了滿足眾所周知的漂亮這一點,還缺一個什麽隱形的重要條件。如顧修然所說,案件偵破的關鍵點。
果然還是要從薑潭和許雅妮身上下手。
盛巧從後面疾步走過來追上宋嵐,小聲說道:“晚上七點半的迎新典禮我不去了,要是指導員點名,幫我打下掩護,就說我去上洗手間了。”
宋嵐點了下頭:“行,沒問題。”
“你晚上幾點回宿舍,管理員查寢之前能趕回來嗎。”
盛巧嗯了聲:“十點前肯定能回去。”
“我男朋友過生日,晚上有飯局。”
宋嵐十分詫異:“你昨天不是說還沒談戀愛嗎。”
盛巧臉紅了一下:“他今天早上跟我表白了。”
宋嵐:“恭喜啊。”
盛巧:“昨天晚上送你花的人是誰啊,搞那麽大陣仗。偷偷告訴我唄,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你是今天第十八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了。”宋嵐非常誠實地答道,“這個我還真就不知道。”
盛巧碰了下宋嵐的肩膀,瞥了瞥嘴:“騙誰呢,那個人明顯在追你,追你又不讓你知道,那不是白費力氣嗎。”
兩人走到女生宿舍樓下,宋嵐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花壇邊的男人。
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黑色褲子,身材高大。襯衫最上面兩粒紐扣散開,儒雅中透出一絲痞氣來。
夕陽照在他身後,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跟旁邊等女朋友的大學男生站在一起,竟沒什麽違和感。
盛巧挽著宋嵐的胳膊:“那不是顧教授嗎,他怎麽在這?”
她們從沒見過顧修然出現在女生宿舍樓下過,他從前只出現在教室操場和禮堂,以及女生們的深夜臥談會上。
“我也不知道,”宋嵐邊走邊說道,“可能是等人吧。”
顧修然看著宋嵐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走過去,他無奈地勾唇笑了一下,叫住她:“柳依依。”
盛巧松開宋嵐的胳膊:“快去快去,顧教授叫你了。”說完笑著跑開了,臨走之前還十分貼心地幫宋嵐把書本拿走了。
宋嵐轉過身,禮貌笑笑:“顧教授。”
這一男一女,兩個都是焦點人物,顧修然不用說了,政法大學最年輕的教授,長相英俊,斯文儒雅。宋嵐是風頭正盛的新晉校花,尤其是昨晚那九百九十九多玫瑰花,更讓她處在話題的中心。
不少人偷偷往這邊看。
顧修然勾了下唇,一雙桃花眼彎了彎,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痞氣:“昨晚的花,還喜歡嗎?”
看到她眸光微滯,眼神充滿意外。他清亮的眼神暗了一下,旋即又恢復了笑意。
宋嵐抬頭看著顧修然,他眼裡分明是帶著微微笑意的,她卻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危險。仿佛下一秒他就能撕開身上的偽裝,對她伸出尖利的爪牙來。
這個人,從不像他表面上給人的感覺那麽溫和無害,他危險霸道得很,她一直都知道。
她聽見他叫她:“校花。”
宋嵐恍然大悟。
她不得不得承認,在把她捧上校花寶座的路上,顧修然走的是一著妙棋,比邵其峰在論壇上發帖效果要好得多。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