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跟著一行小一點的字體“全國著名心理學專家、政法大學心理學教授陶正則坐鎮。”
宋柔早早到了市局,但趙航比她來得更早。
他不在自己的獨立辦公室,而是坐在她的位子上,正低頭點煙。
宋柔走過來,將自己的包往桌上一扔,靠在桌邊:“這我的位子。”
趙航點好煙,吸了一口,隔著縹緲的煙霧說道:“坐一下怎麽了。”說完抓起旁邊的煙盒,扔給宋柔。
宋柔接過來,將煙盒放在桌上:“我來的時候可看見董局了。上回的三千字檢討你是不是忘了?”
宋柔經常聽宋嵐說,趙航那個傻逼在會議室抽煙被董局逮住了,三千字檢討。趙航那個傻逼在辦公室抽煙被董局逮住了,三千字檢討。趙航那個傻逼在法醫室門口抽煙被舉報了,三千字檢討。
要說整個市局宋柔最熟悉的人,就是趙航,那個傻逼,了。
趙航從椅子上站起來,跟宋柔並排靠著,轉頭在她臉上噴了口煙。
煙味又濃又辣,湧進鼻腔,她險些咳了出來,卻還是抓起桌上的煙盒,從裡面拿出來一根。
她沒塞嘴裡,而是在手指上把玩:“我宣布,我從今天開始戒煙。”
趙航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叼著煙頭笑了笑:“就吹牛逼吧。”
他轉頭看著宋柔,神情看似無意,眼神卻無比尖利:“說起來,你最近怎麽怪怪的?”
宋柔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撩了下頭髮:“我看你是天天破案破魔怔了,看誰都很怪很異常很可疑。”
趙航極淡地笑了一下:“是嗎?”
宋柔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下來,抓起桌上的一根黑色皮筋,將頭髮攏了攏。
可手指剛一把皮筋撐開就斷了。
趙航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根扔給她。
宋柔接過來,隨意扎了個馬尾:“哎,趙航,你一個男的,還隨身帶橡皮筋啊?”
趙航摁滅煙頭:“不是我的。”
宋柔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明白了明白了。”
趙航從桌邊起來,看了宋柔一眼:“你明白個屁。”
說著指了指她:“自己的橡皮筋亂扔,扔得到處都是。”又指了指邵其峰的桌邊上;“看看看看,那誰的。”
只見邵其峰桌上也躺著一隻黑色的橡皮筋。
那是宋嵐亂扔的,宋柔自己從來沒有亂扔亂放過。
她走到邵其峰桌邊,將那隻黑色的橡皮筋拿起來,在手心攥著,走回來放進了自己的抽屜裡。
宋柔抬起頭來:“對了趙隊,上回您答應我的事?”
“什麽事,”趙航勾了下唇,“以身相許?”
宋柔抄起桌上一本厚厚的書,抬手在趙航腿上狠狠抽了一下:“說正經的,嚴肅點。”
趙航:“政法大學殺人案結束之後就提你當副隊長的事對吧,我沒忘,一直記著呢。”
“凶手陳麥文雖然已經被查出來,可他又被人害死了,沒法結案。我探了下口風,董局的意思是再等等。”
宋柔躺在椅背上,裝作遺憾的樣子說道:“國不可一日無君,一隊不可一日無副隊長!”
她暗暗松了口氣,她並不想當什麽副隊長,她隻想早點把姐姐的下落查出來。
宋嵐失蹤之前,每天都在嘴邊喊著乾掉趙航,謀權篡位。宋柔也隻好跟著瞎起哄。
辦公室的其他人陸續來了。
邵其峰咬著一隻手抓餅,邊進來邊說道:“趙隊、嵐姐,這麽早啊。”
趙航嫌棄地看了一眼他嘴邊的番茄醬:“趕緊吃,二十分鍾後開案情分析會。”
殺害陳麥文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誰也不知道那人什麽時候會再次教化其他人殺人放火。
“蔣星星,把老顧在政法大學的課程表發我一份,專業課和選修課都要。”
蔣星星趕緊放下手上的鏡子,將顧修然的課程表雙手遞了過去。
趙航剛接過來,顧修然就進來了。
他手上拎著一個精致的水果盒子,走到宋柔面前,將盒子放她桌上,聲音溫柔:“我早上切的。”
透過玻璃材質的盒子,能看見裡面切放整齊的橙子、哈密瓜、火龍果、車厘子和草莓。滿滿當當一大盒,像是要把一整個春夏秋冬都裝進去。
宋柔抬頭看了看顧修然。
他今天穿著一件藍色的襯衫,深灰色風衣外套,唇角帶著柔和的笑意。
以前念書的時候,他最喜歡乾的事就是搶她帶的水果。現在大約是贖罪來了,開始自覺主動地往她面前送。
邵其峰湊過來,酸酸地嘖了一聲,哼著歌走了:“世界上幸福的人到處有,為何不能算我一個……”
趙航打算道:“老顧,你下午一點不是還有課嗎,這麽從政法大學到市局來回趕,不辛苦嗎。”
顧修然說得道貌岸然:“都是為人民服務,不辛苦。”
他說完,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開會?”
趙航點頭,讓眾人去會議室。
會上重新梳理了一遍陳麥文案件的始終。目前的工作重點是抓到教化和殺害陳麥文的那個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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