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擦掉眼淚:“姐, 你不能這樣過去。”
宋嵐放棄說服宋柔了,她轉身走到大門邊, 將幾個路障拖了過來擋在車前。
宋柔沒法將車開出去,隻好下車去挪路障。
宋嵐趁機跳上車, 等宋柔看過去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出了市局大門。
宋柔跑出去,跟著車子追了很遠,她邊跑邊喊:“姐,你停車啊,你停車。”
車裡的人聽不見她的聲音,就算聽見也不會停下。
宋嵐開著車往舟山路58號駛去,她開了窗,耳邊有呼呼的風聲。
車子停在紡織廠門口,宋嵐從車上下來,她知道傅翰文的目標是宋柔。她收斂了自己身上的張狂,學著宋柔的樣子,氣質變得柔弱起來。
距離紡織廠五十米的一處平房後面,眾人聽見顧修然的話,將目光放在監控屏幕中間的人身上。
邵其峰最先出聲:“這是柔妹!”
“嵐姐走路的時候,步子邁得大多了。”
趙航看著監控畫面:“這是宋嵐。”
蔣星星讚同邵其峰的話:“我也覺得是柔妹。瘋子說的對,柔妹走路喜歡邁小步。”
顧修然將監控畫面放大,沉聲道:“是宋嵐在假裝宋柔。”
趙航點了下頭,一臉凝重地看著電腦:“可還是不對勁,宋嵐她是不是受傷了,她的腿不對。”
這時,趙航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何夢蕾打來的:“趙隊,嵐姐的腿被人劃傷了,傷口挺深的,她為了出任務,不讓我說,我想了一下,還是告訴你一下比較好。”
顧修然將趙航的電話拿過來,聲音又冷又沉:“宋柔在哪?”
何夢蕾頓了一下答道:“在市局啊。”
顧修然將手機扔給趙航,拿出自己的手機打給了宋柔:“發生了什麽事?”
宋柔將事件經過講了一遍:“傅翰文從一開始針對的就是我,姐姐現在在冒充我。傅翰文懂心理學,智商又高,她根本瞞不過傅翰文的眼睛。”
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顧修然,姐姐不能死。”
顧修然看著監控屏幕,宋嵐已經走到廠房中間了,傅翰文連個影子都沒出現。他對著電話說道:“我去把宋嵐帶回來。”
顧修然掛了電話,趙航拉住他:“要去也是我去。”
趙航對著耳機說道:“宋嵐,我命令你,立刻終止行動!”
監控畫面中,宋嵐在隱形耳機中聽見趙航的話,她的身形頓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去。
趙航在耳機裡大吼:“我他媽命令你,立刻終止行動!”
宋嵐在等傅翰文出現,她不能被對方看出端倪,因此她沒有回答趙航的話,像是沒聽見一般。
若行動終止,傅翰文會重新制定計劃,再次把目標對準宋柔。
她不能讓她的妹妹陷入危險。
趙航看宋嵐沒反應,氣得把手機扔給邵其峰,拉開車門出去了。
宋嵐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接了一通電話。
她接到的是傅翰文的電話,對方依舊用的變聲器。
“往前五米,廠房南邊窗戶上有個封信,上面有地址,我在那等你。”
宋嵐往傅翰文說的窗邊看了看,果然看見窗台上躺著一個黃色的信封,由一個小石塊壓著。
她懷疑過傅翰文不會過來。闖進警方的包圍圈跟送死沒什麽兩樣,他果然要求換地方了。
宋嵐走到窗邊,廠房的窗戶都很高,她就算踮起腳尖也夠不著窗台上的信封。
幸虧窗台下面有塊凳子大小的廢舊鐵塊。
宋嵐忍著腿上開裂的傷口帶來的劇痛,踩上鐵塊,從窗台上拿到了信封。
信封裡面裝著一張A4紙,白紙黑字,紙張很大,中間的字體卻很小,擠在中間,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擁擠感。
宋嵐輕聲讀了起來:“我是惡魔,我毀了別人的人生,我該死,我該下十八層地獄。”
是那封認罪書,她被囚禁在青山養殖基地的私家農場的時候,傅翰文丟給她,讓她讀,她打死都沒讀。
因為她知道,只要讀了,認了罪,就會被傅翰文的重生儀式處決。
趙航猛得推開廠房大門,一陣風跟著刮了進來。
他大聲喊道:“宋嵐!”
宋嵐回過頭來,舉了舉手上的紙張,又低頭看了看腳底,抬起頭來,笑了一下對趙航說道:“怎麽辦,我被困住了。”
那塊凳子大小的廢鐵裡藏著一顆定時。炸彈。
她只要一移動,炸彈就會爆炸。
這一切都在傅翰文的算計之中,他知道她要拿到寫著所謂的地址的信封,就必須踩上這個鐵塊。
一旦踩上就觸發了定時。炸彈計時器。
如果她沒猜錯,代表著重生的鳳凰圖章一定藏在炸彈裡,這樣只要炸彈被引爆,圖章和她都會被毀滅,也就沒有證據證明這起案件是教化案中的一環。
被關押在市局的陶教授也依然是一個完美的替罪羊。
趙航接過宋嵐手上的A4紙,粗粗掃了一眼,將紙張扔到一旁,跪在地上研究宋嵐腳底下的炸彈。
掀開廢舊鐵塊的一角,一個計時器露了出來,紅色的小燈光一下一下閃爍著,像某種催命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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