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弦踩著懸架上車,聞言,挽著車窗半探出身子,說:“我回家幹什麽?我爸打我那一巴掌可沒完呢。”
袁野隱約嗅到了曖昧八卦的味道,雙眼放光:“那你住哪?”
“我還能住哪?”
袁野眼神噌亮:“我尋哥家啊?那父母呢?見了嗎?”
曲一弦剛回來,難得對他縱容,有問必答:“見了,他父母怪喜歡我的,說這年頭長得像我這麽年輕好看還新鮮的,不容易。”
“新鮮?”袁野疑惑:“我尋哥爸媽?”
“嗯,他爸媽雖不是專業的,但醉心考古和文物鑒定。”她彎唇一笑,推下架在頭上的墨鏡,俯身坐進車內,關車門走人。
隻留袁野一人在原地反覆品味……
——
同年九月。
曲一弦照例親自帶線上拉脊山。
拉脊山上陽光明媚,風聲獵獵。
黑色改裝版的重派大g上下來一位英姿颯爽穿著皮衣的年輕女領隊,一下就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曲一弦是應客人之邀下車拍照,她肩上蹲著隻剛睡醒的雪貂,接過相機穿過山道去碎石路上替客人拍和神廟金頂的合照。
直到她重新上車,離開山道駛入拉脊山山頂的神殿廣場,還有人盯著黑色大g離開的方向,問領隊:“剛才那位,瞧著也是領隊?開大g帶線,這包車費用不菲吧?”
領隊含著煙,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她收得和包巡洋艦一個價,我估計能賺回來個油錢吧?”
那遊客頓時來了興趣:“這是富二代出來體驗生活了?”
“還真不是。”那領隊悶吸了一口煙,笑道:“星輝聽說過吧,她是星輝車隊和救援隊的總領隊。現在雖然也在跑線,但帶得少了,主要還是做救援。你瞧見剛才蹲她肩上那隻貂沒?”
“環線上帶客,肩上站著隻貂的,就是她。”
——
曲一弦停了車,剛翹起二郎腿,她那側車窗被敲了兩下。
她以為是客人去而複返,撳下車窗。
沒等她看清來人是誰,蹲她肩上打哈欠的雪團子像是一下精神了,連蹦帶跳地沿著窗沿三兩下跳進那人的懷裡。
她勾唇一笑,捏著鏡框的鼻梁架摘下墨鏡,呦了聲。
傅尋倚著車身,遞進去一顆水果糖。
曲一弦接過來,剝開糖紙喂進嘴裡,說:“事不過三啊,你跟著我跑了大半個中國,是不是喜歡我啊?”
這對話,聽著似曾相識。
他一笑,眉目溫潤,沐著陽光的眼睛像落滿星輝的銀河,深邃有光。
他聲音低低沉沉的,悅耳動聽:“何止喜歡?”
他輕哨了一聲。
曲一弦和他同居了小半年,聽懂了不少他和貂蟬的“日常對話”。
這哨聲的意思是,叼、撿。
她側目望去,抬眼就是一隻眼巴巴望著她的叼著戒指的貂蟬。
她倏然抬頭,去看傅尋。
他抱著貂,就在敞開車窗的車前,補完了上一句未盡的話:“何止喜歡,我還想娶你。”
“錢是你的,車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他俯身,探進車裡吻她眉心:“你喜歡西北,我就陪你留在西北;你想做救援,我就給你砸設備;你守護這個世界,我守護你。”
“嫁給我,好不好?”
她仰頭一笑,眉目如畫,顧盼生輝:“好。”
“你想娶,我就嫁。”
這輩子,誰都不虧。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
我很喜歡這個故事,星輝這個題材這個類型,我從未嘗試過。在落筆之初,我就做好了這個故事會很難寫的準備。
果真難寫。
按星輝的撒糖量而言,它重劇情輕言情。可整個故事講下來,我卻覺得這樣的感情恰到好處。你守護世界,而我守護你。
你在我的故事裡,我講故事給你聽。
又到了一站一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