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舒都充滿了疑惑。
景容握住她的手,安慰:“別想太多。”
她深吸了口氣。
點點頭。
下一刻,她又意識到景容還沒有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便催促:“你趕緊先將衣服換了。”
景容乖乖聽話。
當著她的面脫光了上身。
紀雲舒清楚的看到了他身上的那些舊傷。
手臂上、後背、胸前都有!
以前,她都沒有這麽認真的注意過。
原來景容身上,有這麽多傷口。
不禁眼眶一紅。
景容身子一頓,垂下目光,靜靜注視著她。紀雲舒不由的伸出手,指尖輕輕的碰觸到了他手臂上的一道疤,說:“這道疤,是兩年前我們在義莊的時候,你為我擋了一劍留下的,當時劍上有石斑毒,我記得我抱著你的時候,你整個人都壓在我身上,
可明明受了重傷,你還要逞強,告訴我說沒事。”
說完,她的指尖又一點點的滑到景容左胸上的一道疤。
那道疤很深!
烙在他胸肌上。“這是我為了查京城失蹤案,上涼山找線索的時候,你為了救我而受的傷,當時要不是我發現你衣服上有血,我肯定會忍著不告訴我。”她又摸著他胸口上的另外一處箭傷,說,“我記得,這是我們從京城去
禦府的路上時,我被人帶去了高山寨,你為了救我而被箭射中,當時差點就沒了命……”
每一道,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當她顫抖的手指又一點點的移動到景容後背的傷口時——
景容已將她摟入懷中。
緊緊的抱著!
“不要說了。”景容將臉深深的埋進她的脖頸處。
她雙眼赤紅,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肆意滾動。
最終落了下來!
滾燙的淚水滴落在了景容的結實的肩膀上。
原來,他身上的每一道疤,她都記得!
而那每一道烙在他身上的疤痕,都代表著他對她的愛。
二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外頭。
遠處破廟裡的大火映照得漆黑的天空一片火紅。
在朦朧的雨中閃現。
……
沒多久,大雨停了。
山間一片爽朗。
天色也快亮了。
一片竹林長道中,正站著一夥黑衣人,他們手持火把,前前後後的站著,在他們的前面則放著兩個裝著人的麻袋。
領頭的黑衣人下令:“打開!”
身側的兩個黑衣人立刻將麻袋解開。
裡面,果然是人。
兩個男人。
一個年紀在四十五左右。
一個年紀十二上下。
二人雙手雙腳都被繩子捆綁著,動彈不得,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嘴裡還塞著布。
“唔唔唔……”
他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
更不知道面對的是誰?
而那種沒有光線的恐懼感,讓那個只有十二的孩子開始拚命掙扎起來。
“唔唔唔……”嘴裡發出恐懼的聲音。
黑衣人將他們眼睛上的布和嘴裡的布團扯了下來。
面對周圍點著的火把,光線一刺上來,二人本能的別開目光。
好一會才適應。
男孩看到身邊的黑衣人時,不禁睜大眼睛害怕起來,縮了縮腳,雙手抓著身邊男人的衣服,驚怕道:“爹!”
那聲音,仿佛驚動了竹林裡的鳥兒。
而那個被男孩喚作“爹”的中年男人臉上和眼神中並沒有絲毫害怕之色。
盡管此刻狼狽不堪,但依稀可見此人骨子裡硬氣。
想必,絕非普通百姓!
中年男人緩緩站起身,將自己兒子也拉了起來。
男孩縮在他的身後。
“爹,我怕。”
渾身都抖。
“別怕!”中年男人抓著男孩的手,然後問周圍的黑衣人:“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聲音鎮定!
領頭的黑衣人上前一步,挑明道:“陳大人,是我。”
呃!
中年男人一驚。
目光在那些黑衣人身上一一掃過。
皺眉問:“你?”
黑衣人將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
露出了一張冷硬嚴肅的臉。
中年男人當下一怔。“連雀?”
第1107章 隱忍一時,可留青山!
連雀?
此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如同從修羅場訓練出來的殺人,臉上沒有半點的溫度。
但也並未冷酷到極致!
眼神中還是有些人情的。
陳大人驚訝的看著眼前一身夜行衣的連雀,問:“你怎麽會在這?”
連雀說:“主子知道你可能有難,所以讓我立刻帶人從高定過來找你,但是等我趕到陳家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好在我一路按照線索跟了上來,這才能將你們安全救了出來。”
“看來上天待我不薄,讓我還能留著這條命活在世上,可是我陳家上下二十七口人,如今……就只剩下我與我兒二人了。”
陳大人語氣中難掩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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