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娘葬夫》?
這名字一說出來,就頓時引來周圍人的好奇。
有人說:“《鬼娘葬夫》?這名字真詭異,聽著就是鬼怪之類的戲。”
大臨男子說:“豈止是名字詭異?整個戲也詭異的很。”
“哦?你繼續說。”
那人側了個身,讓自己坐得稍微舒服些,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大有長談的架勢。
整個一樓大廳的人也幾乎圍了過去。
準備聽聽那戲究竟詭異在那兒?
就連紀雲舒也有些感興趣了!
《鬼娘葬夫》,這名字聽上去有幾分淒美之感。
她張了張耳朵,目光朝那邊看去,卻只看到一個個圍站起來的人,根本看不到要“講故事”的人。只聽到裡面的人出了聲:“這戲的開頭啊,講的是一個女子和他夫君拜堂成親的一幕,台上十分熱鬧,那二人也如膠似漆,幾乎夜夜纏/綿,男耕地,女織布,日子其樂融融。哪知那男的在一次外出時,竟撞上一大戶人家的小姐,偏偏還雙雙對上了眼,從此便經常私/歡在一起,男子為了女人和錢,最後心一狠,將自己的娘子推入井底,殘忍殺害,之後與那有錢小姐成了親,一入富貴之門,猶如鯉魚躍龍門啊!豈料,他娘子一縷魂魄不散,竟在井底變成了鬼娘子,入了陽間後,披著一塊陌生人的皮去找她夫君還債,她夫君貪戀她新皮美貌,背著那有錢小姐又夜夜與鬼娘子行苟且之事,直到有一晚被有錢小姐撞見,鬼娘子便誘導男子殺了有錢小姐,將其推入當初她死的那口枯井裡。男子以為從此可以和鬼娘子在一起,哪裡知道,鬼娘子當著他的面撕下臉上的人皮,露出了原本的可怖之像!她夫君當場嚇
暈過去,鬼娘子一邊哭,一邊活活剝了她夫君的皮肉,剝得只剩一堆白骨。”
那人說得繪聲繪色!
聽得眾人後背一陣發涼。
覺得可怖森森。
仿佛已經想象到了那個畫面。
過了好一會,就開始有人卻迫不及待的問:“那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鬼娘子如何了?他夫君一堆白骨之後?可是也變成鬼了?”那人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後來啊!鬼娘子便將她夫君的那堆白骨葬在了一棵大樹下,她也終日在那墳邊坐著,一邊,一邊吟唱,才有了最後那兩句‘看夫君在樹下脫骨化成煙,我隻得在墳前為你種黃土’
,那故事,真的淒慘啊,你們聽我這樣一說可能體會不深,還是要親自去看看才明白,絕對不能錯過!”
說時,還帶著幾分歎息。
要是能再看一場,真是三生有幸!
然而——
眾人聽完後卻陷入了一陣沉默中。
不知該說什麽?
也不知道怎麽說?
深陷到了這個故事中。
直到——
小二端來幾疊菜,大喊著:“來了來了,客官的菜來了。”
朝紀雲舒等人坐著的位置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似乎很不滿那小二打破出聲打破此番沉默。
小二也愣了下。
默默將手中的菜放下後,就趕緊溜走了。
於是,有人便道:“淒美倒是淒美,但那男的是自作孽不可活,活該是那下場。”
“最可憐的還是那鬼娘子,被自己的夫君背叛不說,還被推下井底。”
“所以說啊,一報還一報!要是我,何止是剝了那男人的皮,應該把他挫骨揚灰才對。”
“沒錯!”
……
有人說:“說到底也就是一部戲,又不是真的,你們那麽激動做什麽?”
原先將故事的大臨男人說:“這故事雖然是假的,可故事卻深入人心啊!但凡看過的人都叫好,現在可是一票難求!”
“那這戲是誰寫的?”
“不清楚,只知道是義烏有名的趙家班的戲!”
眾人好奇。
一些要去義烏做生意的商人都說到時候要去看!
紀雲舒聽完了那個故事,口中輕聲念了兩句:“看夫君在樹下脫骨化成煙,我隻得在墳前為你種黃土。”
她仿佛能想象到台上的旦角化著可怖的妝,坐在大樹下的墳旁,一邊哭,一邊用手捧著黃土的畫面。
確實淒美無比!
景容夾了塊肉給她:“先吃點東西,今晚好好休息。”
她回過神來,點頭:“嗯。”
白音說:“不就是一出戲嗎?有什麽可看的?真搞不懂那些人。”
景容說:“看戲就像看人生,你是不會懂的!”
“我只知道那都不是真的!”
“那也未必。”
嗯哼?
白音皺了下眉:“難道你真相信剛才他們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什麽負心漢?也真的有什麽鬼娘子?這世上可沒有什麽鬼神和鬼怪,都是假的,寫戲的人就是個瘋子。”
白音只相信刀尖為真,那些文縐縐的戲,在他眼裡向來是胡扯。
不值得一信!
景容笑了笑,沒說什麽。
那晚,眾人在客棧留了一晚,第二天便出發去義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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