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一把甩開她,“你再怕,有小曲姐怕嗎?是她先看到白骨在黃土裡的,還親手碰到了那根人指,當場都嚇得魂沒了,現在都還在床上躺著,也不知道多久能好。”另外一桌長得粗壯的男人接了話:“小曲也是可憐,撞上這等事,要換做咱們大老爺們估計也得嚇得半死,更別說小曲一個姑娘家了,平時連老鼠都不敢抓。”說完,此人又朝對面的男人問去,“對了老高,
那天宋止來的時候,不是你先看到他的嗎?我看你們兩個還說了幾句,當時你就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被稱作老高的人本名叫高大力,在趙家班出演了快十年的醜角了。
那天,也是他告訴宋止,說王君不見了。高大力皺著眉頭,歎息說:“當時我哪裡注意到這麽多?宋先生說是來找王君,我問他有什麽事,他說小事小事!我就告訴他王君不在。但是……他當時確實拿著一個包袱,好像怕我看到似的,還故意往後
藏了幾下,我就沒再多問,因為還有事,就走了。”
後面一桌一個高個子的男人搭了話,:“我看啊,那包袱裡就是白骨。”
高大力說:“我不敢肯定!”
“你這人就是老實,要是我,當時肯定問一問。”那人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隻手抓著一把瓜子嗑著,又忽然注意到高大力的手,問,“你手怎麽了?”
高大人的雙手手腕都被白色繃帶纏著,之前都是收在袖子裡看不到,這會因為他手搭在桌子上,所以就露了出來。
他歎了聲氣,扯著袖子遮了遮,說:“還能怎麽了,還不是這些天練功拉傷了。”
所謂的練功,其實就是排練!吃瓜子的人說:“你這一說,我也覺得脖子泛酸,你說說,咱們為了這個戲可沒少花功夫,累死累活,現在都泡湯裡!以後趙家班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下去,這都怪那個宋止,要不是他,哪裡來的這麽多事
,真是氣死人,你看看,現在班主都被氣病了,從衙門回來就躺在床上了。”
於是——
有人問:“這麽說,你們真的相信人是宋先生殺的?”
“肯定就是!平時看著一介書生,沒想到這麽歹毒。”
這時——
一個尖細的聲音從戲台後面傳了出來的,說:“我看那宋先生根本早就計劃好了,他就是故意寫了這出戲,然後有意要殺王君的。”
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代替王君的小生張小白。
此人長得比女人還精致。
皮膚水嫩得仿佛能捏出水來,而且臉上還抹著腮紅,擦了口紅,十分妖孽。
而且身子妙曼,比女人走起路來還風/騷很多。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女人!
並且他還有一雙好嗓子,正是因為如此,班主才想用他代替已經三十的王君。
他扭著腰走了過來。
有人跟他說:“可是張小白,那王君與宋先生不認識。”
“認不認識難道要昭告天下不成?”張小白說。
“對了,據說衙門請的那位紀先生是個神人,能摸骨斷案,前後才兩天時間就將那白白骨的身份道了出來,還分析出凶手是與王君有仇的,就算宋止跟王君認識,但以宋止的性子,哪裡敢殺人啊!”
張小白哼了一聲:“照你這麽說,你是覺得宋止根本不是凶手?”
“也不敢肯定。”
張小白扭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乾淨的衣袍,翹個二郎腿。
然後拿起上面的杯子,再拿出帕子將杯子口的邊緣擦拭了一遍,這才往裡面倒茶。真是一個半點也沾不得髒的人!
第1072章 身上的抓痕
張小白平時就是個很愛乾淨的人,手上但凡髒了一點汙垢便要來來回回的清洗好幾遍才罷休。
說白了,此人潔癖十分嚴重!
他今年二十五,要比王君要小五歲,來趙家班已經有十年時間,剛入行的那會還是陶班主親自帶的他,於是私下就有人傳,說他其實是陶班主的兒子,但關於這些傳言,最後也都不了了之了。以前王君還是醜角的時候,張小白就已經算是半個生角了,長得十分細膩,白白淨淨的,五年前,陶班主原本是打算讓他做趙家班的生角,但哪裡知道,當時的醜角王君因被趙莊兒看上,又成了親,便有
了強大的後台,因為這層關系,加上生意上的往來,陶班主只能臨時改了決定,把王君捧成了生角,張小白就如泥鰍淌水,繼續做著生角的替補。這一做,就做到了現在。
如今這次王君失蹤,他好不容易有了上台頂替的機會,眼看著就要壓下王君了,啟料出了這等事!
張小白往已經擦乾淨的杯子裡倒了茶,端起來細細品了口,但嫌茶不好喝,又放下了,一雙丹鳳眼掃視眾人,挑著唱戲的強調說:“你們覺得宋止膽子小不敢殺人,我倒覺得那小子膽大的很。”
“怎麽說?”“你想啊,他連《鬼娘葬夫》這種鬼怪類的戲都能寫出來,可見心裡必然是膽大的很,殺個人與他來說,說不定是小菜一碟!還有,瞧著他與王君好像沒有過節似的,可私下裡的事誰說的準呢?”張小白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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