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猶未盡?
還是頭一次聽人用這四個詞形容的案子的。
他則完全一副看戲的樣子。
景容淡定的坐在一邊。
他清楚世上沒有什麽鬼神之說,一切都是人為。
便開口說了句:“這都是些怪力亂神之說,豈能信之。”
一聽,陶班主立刻抬頭看他,臉色蒼白:“不是怪力亂神,一定是水煙,一定是水煙!就是她殺死的王君!也一定是她殺了趙莊兒,所以……兩年前王君才說自己見到了鬼,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堅信無比。
“你口口聲聲說水煙是鬼娘子,殺人的是她,那你可親眼看見了?”景容起身問。
“我……”
“你既然沒有親眼看見,又何出此言?”
“……”陶班主被問得啞口無言。
李成本覺得鬼怪之說挺好的,現下被景容潑了一盆涼水,自然有些不開心。便用手肘撞了撞景容,不躍道:“你這人也太無趣了!正所謂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鬼怪之說雖是迷信,但也並不是全然不可信的,依本世子看,指不定那鬼娘子真的就是水煙變的,凶手就是一隻鬼!到時候
,我們就能上演一出捉鬼大戲,將那隻鬼當場揪出來,想想就覺得好玩。”
樂呵呵的笑了下。
滿腦子開始幻想起捉鬼的畫面來!
敢情,他就是為了玩啊!
景容臉色一青,斜著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無奈至極。
實在不想與他折騰嘴皮子。這時,紀雲舒輕皺了下眉,與老陶說:“這《鬼娘葬夫》的戲與王君的經歷確實很像,而且偏巧的是,戲中梁生的白骨是埋在黃土裡的,如今王君的白骨也是同樣埋在黃土裡,實在蹊蹺可疑,若覺得是鬼怪
所為也不足為奇。但是陶班主,這世上根本沒有鬼,有的,也只是人心裡的鬼。”
這世上根本沒有鬼,有的,也只是人心裡的鬼。
陶班主聽完,還是沒能從恐懼中回過神來。
但心裡的驚恐感倒是緩緩減少了幾分。
他半響才說:“如果沒有鬼,那……那會是誰?”
紀雲舒也無法現在就下結論。
一旁的卓大人接了話:“這戲本既然是宋止寫的,本官看,凶手就是他!”
陶班主立刻哆哆嗦嗦的說:“這不可能,我當時拿到宋先生的戲本時,王君還沒死呢。”
難道宋止未卜先知的功能的?卓大人卻眼神一正,肯定的說:“正是因為當時王君還沒死,所以更加證明這都是宋止事先計劃好的,他故意借這出戲殺了王君,然後順理成章將凶案嫁禍給根本就不存在的鬼娘子,這樣就能為自己洗脫罪
責。”
嗯!
分析的不是沒有道理。
但——
陶班主雖還害怕著,但也極力為宋止解釋:“不可能的,宋先生根本不認識他們,又哪裡來的仇?而且我跟宋先生認識了這麽多年,他的為人我是知道的,他不會殺人啊。”
“人不可貌相!何況,他或許根本是認識王君和趙莊兒的,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這……”陶班主語塞。
卓大人又說:“還有,王君既然都已經是生角了,又為什麽還去找王君定戲本,還是大晚上去?”
陶班主趕緊說:“那是因為前幾天,我約王君談了一次話。”
嗯?
“你們談了什麽?”
“王君都已經三十了,雖長得還算細膩,可這行畢竟吃的是年輕飯啊,我就打算讓年輕的來接替他,當時他也沒說什麽就走了。”
哦!
這番話,總算解開了紀雲舒心裡的困惑,她說:“所以,王君擔心自己生角的位置被頂替,又擔心被人發現自己行賄,這才大晚上去找宋止定戲本,並送了他幾身衣裳。”
卓大人道:“可那包袱根本找不到,這一點說不通。”
“或許包袱真的被人偷走了呢?”
“那……”卓大人琢磨,“那如果凶手不是宋止,會是誰?”紀雲舒沉著眸子分析起來:“如果凶手跟王君無仇,只是無意殺了王君,那麽,凶手應該將他的屍體掩藏好才對,而不是將他的骸骨放到台上的黃土裡讓人發現,所以,可見這不是錯殺!那如果凶手單單是與王君有仇,那為什麽殺了他之後,又處心積慮的將趙莊兒的骸骨摻和進來?豈不是多此一舉!那麽,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凶手跟王君和趙莊兒是有關系的,或許說,對他們恨之入骨!恨到要將趙莊兒
骸骨從地裡挖出來。再者,凶手故意將他們二人的骸骨拚湊到一塊,然後故意放在黃土中讓人發現,這一點肯定是有原因,可能是想告訴我們什麽?又或許,還有別的意思。”
還有別的意思?
好奇的李成趕緊追問:“還有別的什麽意思?”
說啊!
我等著聽呢!
紀雲舒沉默了一下,臉色沉重,緩緩說:“有一種凶手,在他/她恨極了一個人時,會在殺人之後,將死者的屍體暴露在世人眼前,以此來展示他/她的成果,也用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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