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她笑了笑。
紀雲舒又問:“那麽,七叔呢?”
江夫人放好茶杯,終於將目光轉向了紀雲舒,說:“紀先生,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可以告訴你,這世上的確有很巧的事情,七叔是真的得病死的,我沒有殺他。”
“我如今還能相信你說的話嗎?”
“你懷疑我是應該的,但我沒有必要再撒謊。”說完,江夫人起身,走了過來,那張雍容華貴的臉,端著一抹欣賞的笑意:“紀先生,你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聰明的一個。”
紀雲舒面不更色,問:“你想說什麽?”
“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與紀先生,在京城相見,到那時,希望能與你飲上一杯。”
紀雲舒一嗔!
京城,又是京城!
她對京城不感興趣啊!
景容突然插了一句話:“江夫人,你雖然沒有殺人,可埋屍與欺瞞之罪,也不小,你能不能回京,還不一定。”
而卻她不覺得,娘家還在,她頂多關上兩天也就出去了。
她岔開了這個話題,與景容道:“王爺,像紀先生這樣聰明的人,真是一點兒也不適合待在這小小的錦江城,王爺若是愛才,就應該將她留在身邊,納為己用,帶去京城。”
而這番話,倒是對景容很受用。
景容看了紀雲舒一眼,嘴角一勾:“不用你的提醒,本王也會費力說動紀先生,希望她能屈才在本王身邊,與我回京。”
紀雲舒無言,步子往後一退,與江夫人拉開了距離。
她說:“既然我想知道的,江夫人一字不漏的告知了我,那我也不多留了,也不耽誤江夫人你繼續泡茶,熏牢房裡的惡臭味。”
說完,紀雲舒已經轉身,準備離開,邁腳不過三步,又被江夫人叫住。
“紀先生,錦江雖是一片乾淨的荷塘,有荷花作伴,清閑自在,冬有雪,夏有霧,但你,並非池中物。”
“……”
哎哎哎,江夫人,景容究竟給了你多少的好處,讓你一味的慫恿我去京城!
懶得回應,紀雲舒邁步離開了。
景容看了江夫人一眼,折身離開。
兩人出了監牢,外頭,竟然下起了雪。
一直等在外面的衛奕,端在一邊的牆角處,琅泊站在他面前看著。
看到紀雲舒出來,衛奕蹭的起身,跑了過來。
“舒兒!”
高興極了!
可是鼻子一皺,看著一旁的景容,略帶嫌棄:“哥哥,你好臭啊!”
景容的臉,一下臭到了極點!
他在牢房待過,還抱過阿語的屍體,能不臭嗎?
孩子,你太會說實話了!
第94章 金雀牢籠,非死即傷
你才臭,你全家都臭!
景容氣色不悅,又忍了下來,隨之一記冷眼朝琅泊丟去。
問:“方才不是讓你好好照顧他嗎?怎麽讓他蹲在牆角?你打他了?”
冤枉啊!
琅泊一臉緊張,解釋:“王爺,屬下真的沒打衛公子啊,是衛公子自己說……說要蹲在牆角扮蘿卜,等紀先生出來。”
扮蘿卜?
景容的腦容量不夠,嘴角抽抽。
傻子的世界,沒人能懂。
衛奕也趕緊擺手:“哥哥,他沒有打我,他就是盯著我,哪裡也不讓我去。”
“我是擔心你跑丟了。”琅泊辯駁。
“我才不會丟,我答應舒兒在外面等她,我才不會跑丟呢,你才會丟。”
……
兩人一句一句,爭得不亦樂乎!
紀雲舒朝雪中看了一眼,下的不算大。
便側身與景容說:“王爺,此案如今已經了結,小的,便先帶衛奕回去了,畢竟出來的時間有些長。”
景容皺眉:“本王送你。”
“不必了,王爺身上有一股味道,小的身上也有,還是別湊到一塊了。”
那樣味道會更重!
偏偏景容性子倔得很。
他說:“在監牢裡待久了,本王剛好想吹吹風,走走路,順便,與紀先生你說說話。”
“什麽話?”她幾分警惕。
“邊走邊說。”
又賣起了關子。
無奈,拗不過他,隻好四人同行了!
衛奕很喜歡雪,走在前頭,一直蹦蹦跳跳的,琅泊抱著那套筆墨走在衛奕身後,聽從吩咐,一直盯著他。
而在後,紀雲舒與景容並排而行。
她腳步稍微快一步,他也快一步,絕不落後。
行了一段路,兩人都未開口說話。
紀雲舒目不斜視,神情也如同此刻的天氣,冰凍如寒。
而身旁的景容,目光卻時不時的打量她。
終是開口問去:“莫非,還在想方才的事?”
“案件結了,不會再想。”她回答肯定。
“其實江夫人有句話,本王覺得說的最好。”帶有深意。
紀雲舒不語,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麽,於是加快腳步,想與他拉開距離,自己走上兩步,可景容一步就跟上了。
“錦江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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