鴆毒?
這是什麽毒?
大家不明白,可紀雲舒卻知道。
她朝大夫問了一句,驚問,“大夫,你確定是鴆毒嗎?”
“沒錯的,就是鴆毒”
大夫說完,突然注意到桌上放著的兩杯茶,伸手拿了一杯,放在鼻尖上聞了聞,又從自己隨身的醫藥箱中取了一丁粉末出來,散了一點在茶中。
原本一杯淡橙色的茶,瞬間就黑了。
“這茶裡就有鴆毒。”大夫說著,又往茶壺中撒了點粉末,卻沒有任何異常,於是下了結論,“應該是有人倒茶的時候下的毒。”
“不可能。”紀雲舒反駁,“這兩杯茶中不可能有毒,因為……這兩杯茶是我倒的。”
剛說完,也不知道是誰將她從衛夫人身邊拉開,狠狠推了一把,腳步趔趄,她的身體便重重的撞到了門框上。
“是你的下毒,是你毒死了老爺和夫人,是你。”有人指著她。
她身子一怵,一雙滿是血的手,無力的垂在身側。
道,“不是我,不是我……”
衛奕哭著鼻子,聽到這句話,抬起頭看向她,赤紅的眼睛中,帶著不可置信。
紀雲舒微微搖頭,對上了那雙眼神,“衛奕,不是我。”
“舒兒……”
“相信我。”她認真極了。
衛奕吸了吸鼻子,哭著沒說話。
“就是你下的毒,就是你殺的人,報官,報官。”
也不知道是誰高呼了一句,一屋子的人都激動起來。
哭的哭,喊的喊。
鸞兒拉住了紀雲舒的手,也害怕的哭了起來,卻也不忘護主,“小姐沒有殺人,衛老爺和衛夫人不可能是小姐殺的,不是。”
衛家的人可不管這麽多,跑去報了官。
沒一會,縣太爺帶著衙役便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衛家出了這麽大的事,兩條人命,怎能讓縣太爺還保持鎮定。
嚇到一跳,問,“這……這怎麽回事?”
衛家人齊齊指著紀雲舒,“是她下毒害死了老爺和夫人,證據確鑿,她就是凶手!”
矛頭都指向了紀雲舒。
縣太爺當然不相信啊,小心翼翼問紀雲舒,“雲舒,這……這到底怎麽回事?”
她沒說話,目光,依舊放在哭得發抖的衛奕身上。
見她不語,可縣太爺自然要為她說話,轉而就跟衛家的人說,“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兩條人命,不能草草斷案,必須得查明才行。”
衛家的一位長者略有些激動,“大人,她自己也承認有毒的茶是她倒的,定然就是她下的毒,我們老爺夫人死的這麽慘,難道任由凶手逍遙法外嗎?”
“本官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殺了人,就要償命,請大人做主,為我家老爺和夫人做主啊!”
一屋子衛府的人,似乎“殺”紅了眼,斥怒著紀雲舒,非要她償命不可!
縣太爺歎了一聲氣,小步又朝紀雲舒挪了過去,十分為難,“雲舒,這……”
她打斷了他的話,“你不必為難了,我明白。”
這可把縣太爺愁死了,他是絕對相信紀雲舒沒有殺人的,可現在有沒有證據證明她是清白的。
也就只能……
“來人,將人押去大牢,待查明此事,再做判定。”
幾個衙役互看了一眼,便準備上來押紀雲舒。
鸞兒卻擋在前面,眼淚汪汪,“不要抓我家小姐,劉大人,你知道我家絕對不會殺人的,你知道的。”
“本官自然知道,可這個……”縣太爺梗言。
“劉大人,你一定要相信小姐,她沒有殺人。”
紀雲舒及時的喚了鸞兒一聲,說,“鸞兒,現在你說什麽也沒有用。”
“小姐……”
她不再理會鸞兒,邁著腳步朝衛奕走了過去,蹲在他身旁,看著他那張哭得不像話的臉。
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輕聲說,“衛奕,別怕。”
他抬著充滿了血絲的眸子看她,一抽一抽的喚她,“舒兒……”
“你放心,有我在,別怕。”
他用力點頭,抱著自己爹娘的身體,又哭了起來。
紀雲舒忍著淚,忍著疼,支起身來,走到縣太爺身邊,“劉大人,這屋子的東西,希望你能封起來,不要讓人動。”
“好,本官知道。”
最後,紀雲舒再次看了一眼衛奕,便跟著衙役走了。
身後,那間燈火透亮的屋子裡,衛家的人伏在衛老爺和衛夫人的屍體旁,唉聲吟絕的哭喊著。
像是要將此刻的夜,炸得四分五裂才罷休。
紀雲舒被帶到了監牢,關進了一間比較乾淨的牢房。
雖沒有江夫人牢房的“奢華”,但也不至於惡臭密布。
縣太爺心都是顫的,將她關了進去後,手背貼掌心,一拍。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衛老爺和衛夫人怎麽好端端的會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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