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麽解釋呢?她懶得解釋,將那把刀放下,掀開那具陰陽屍上面的白布,取了一節斷裂得手骨下來。
交代魏武和王三:“你們兩個,像上次一樣,找一些樟木汁過來。”
“是。”
不多問,把東西找來就對了。
手腳麻利,很快就把東西架實了,而紀雲舒也像上次一樣,將樟木汁塗在骸骨的腳踝處,用白紙沾了白醋包著。
沒一會,白紙就變紅了。
隨後,她將那張白紙包在了變色的小刀上。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再將白紙打開,原本小刀上顯現出來的血跡,都沾到了那張白紙上。
答應,已經有了!
“魏武,王三,你們立刻去一趟趙家村,將玉嫂帶來。”
“哦哦哦,是。”兩人莫名有些小興奮,趕緊撒腿去了。
可其實,紀雲舒的臉色,很不好。
心裡也越發的沉重!
蓋好那堆骸骨,她帶著那邊小刀和那張紙,去了公堂後的內屋。
這會,魏武和王三剛剛請令,帶著衙門裡的人,趕往趙家村了。
而景容還在品茶,見那兩人請領抓人,想必,紀雲舒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他一轉眼,就看到了紀雲舒像丟了魂一樣走了過來。
率先迎上去的,是縣太爺,看似無意的靠到紀雲舒身邊,問:“有什麽發現了?莫非真的跟趙家村的玉嫂有關?”
“是。”回答篤定。
“人是她殺的?”
“是。”
縣太爺一驚,卻又滿臉慌張:“那……那本官不是抓錯人了嗎?那李兆還在大牢裡關著呢,慘了慘了!”
紀雲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就算人不是他殺的,他也有責任。”
“這……”
“這什麽這!”出聲的,是景容,他從那把梨花椅上起來,其實方才這段時間,縣太爺已經將抓了李兆的事,全數講給了他聽。
縣太爺退到一旁,主動騰出了位置,景容斥責一聲,他哪裡還敢多嘴啊。
踱著步子走到紀雲舒身旁,景容道:“你若拿出證據,指出凶手,本王絕不會姑息,若是沒有殺人,卻毀屍滅跡者,本王也同樣論罪。”
似乎猜中了紀雲舒心中所想似的。
不過,有這樣一座靠山,無疑對這件案件,也是有作用的。
紀雲舒沉了沉眸,問他:“王爺覺得,殺了人,一定要償命嗎?”
縣太爺搶答:“那是律法規定,殺人償命。”
“法網不外乎人情。”紀雲舒神態嚴肅。
“雲舒,殺了人,就得償命,這也是規定。”
“規定規定,何來這麽多規定?律法本就是安定民心,保護百姓人身安全,可若是要殺一個迫於無奈而殺人的人,這樣的律法,何來公正一說?”
此刻,紀雲舒顯得有些激動。
縣太爺不敢答了,有些懵,今日的紀雲舒,是怎了?
景容朝縣太爺使了一個眼色:“你退到一邊去。”
“是。”不敢反抗,縣太爺乖乖退到一邊。
紀雲舒眉目凝重,眼神帶著一種惋惜和憤憤不平。
景容問她:“告訴本王,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
“你所有的情緒一一寫在臉上,你我二人,昨日也算是患難與共,你有心思和想法,不妨與本王說說。”
他那麽溫柔!
那麽貼心!
紀雲舒卻沉眸而下,微微搖頭:“罷了,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該撇開法理嚴明的律法,而多愁善感,殺了人,就是殺了人,自然要償命的。”
她努力給自己催眠,好讓心裡不那麽難受。
景容也不打擾她,讓她坐在一旁,好好平複。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距離魏武和王三去趙家村已經有一個時辰了,來回時間算一算,這會,應該快到衙門口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衙役進來。
通報:“大人,江夫人來了。”
“怎麽又來了?”縣太爺歎氣。
現在,他見到江夫人,比見到景容還怕。
不等縣太爺說些什麽,景容便道:“本王去看看。”
有這尊佛在,不怕!
景容在前,紀雲舒與縣太爺在後,三人去了公堂。
江夫人依舊衣著華麗,高貴之氣不減半絲,甚是還端著一股戾氣。
昨天是被縣太爺搪塞了回去,今天再來,勢必要逼得縣太爺放了她弟弟。
只是沒想到,景容會在。
“民婦參加王爺。”似有不甘,火氣十足。
景容冷唇輕啟:“江夫人怎麽突然來衙門了?本王聽劉大人說,江夫人這兩日裡,來了好幾趟。”
加上這一趟,明明只有兩趟,不要亂加次數!
江夫人雖然蠻橫霸道,可景容畢竟是王爺,她還是收斂了一些。
皮笑肉不笑,道:“想必王爺一定知道我弟弟被抓一事吧?”
“聽了點,聽說,他殺了人。”
不不不,你錯了。
縣太爺湊了上去,小聲提醒:“王爺,不是殺人,是埋屍,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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