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舒拱手,回了他一禮。
余巍:“紀大人?王爺……”
“王爺進宮去了。”她稍頓道,“余寺正是為余大理一事前來?”
“正是,我爹被冤枉關進刑部大牢已經好些時日了。”
“牆壁內的一樁白骨案?”
“是啊。”余巍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再次鞠躬,含淚懇求,“紀大人乃是提點刑獄司,下官懇求紀大人為我爹洗脫藏屍的罪名,還他一個公道,下官感激萬分。”
差點要跪,被紀雲舒阻攔。
她說:“此次回京,也是為了這樁案子,就算你今日不來,我也一定會查清楚,自不會讓余大理白白受冤。”
一聽,余巍喜了:“紀大人是要為我爹翻案?”
“你爹的案子還未定,沒有翻案一說,只要查明真相便可。”
“是是是!”他連忙鞠躬道謝,“多謝紀大人。”
激動到身子在顫。
紀雲舒看了眼琅泊:“琅大哥,勞煩你送我去趟刑部。”
琅泊應聲。
兩刻鍾後。
紀雲舒到了刑部門口,余巍沒有同行。
畢竟余大理是他的父親,他無論如何都是要避嫌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樁案子並沒有攪由大理寺去辦,而是直接送到了刑部,由刑部查明真相。
她剛到門口,就撞上刑部的右侍郎江蘭江大人。
那廝胳膊裡夾著份文書,正準備出去。說到此人,紀雲舒就連連皺眉,這人並不是科仕出身,說到底,也就認識些字罷了,但他的字卻寫得極好,比潘安還美,當年他為人複刻詩詞,結果詩詞無意間送到了先皇的面前,先皇一見,甚是喜歡,
連連誇讚了好幾句,祁禎帝向來是個愛才之人,於是下令,破例給他戴了頂官帽,命戶部查明他的檔案,看是否是清白出身,若是,就再由吏部分派個職位給他,當時可難到了不少吏部的官員。
首先,吏部當然是不會要他!分到兵部?不行,兵部相當於一個國家的國防部,與性命相關,若他不小心劃錯了一筆,會導致整個兵製系統崩盤,那還了得?自然不行;分到禮部?可人家是教育機構,要的是文化,自然也不行;戶部
要算帳,核實國家資產和稅務征收,不是乾會計的堅決不準進;工部就更不行了,人家乾的是建築、是工程,要會畫圖和算計;
所以最後,也就剩下個倒霉的刑部了。
審審犯人,寫寫卷宗。
正好!
於是吏部將江蘭劃到了刑部,從此,他淪為了寫卷宗案件的“花瓶”。
江蘭看到紀雲舒,眼睛都發光了,震驚。
趕緊迎了上來。
“紀大人?你……何時回京的?”
“才回來。”
“怎麽回來也不知會一聲,我好去接你。”
紀雲舒笑笑,不作回應,注意到他夾在胳膊肘的文件。
“這是?”
“哦,這是卷宗。”江侍郎拿了出來。
紀雲舒問:“可是余大理的那樁案子的?”“正是!”
第958章 其中定有乾坤
“正是。”
江侍郎將夾在胳膊肘裡的那份卷宗拿了出來,文:“紀大人知道這案子了?”
她“恩”了一聲:“回京的路上聽了些,不過江大人這是要去哪兒?”
江蘭解釋道:“這是昨天就擬定好的卷宗複版,我正準備去趟戶部,找找余大理和死者的資料對一對。”
“可否讓我看看?”
“當然。”
他十分爽快的將卷宗拱手奉上。
紀雲舒接過去,卻並未看,面色嚴肅道:“江大人,這份卷宗我需要仔仔細細的看一遍,所以這樁案子,還得再等等。”
恩?
“紀大人的意思是?”
“這案子我打算親手來辦,所以還要勞煩江大人稍後將這案子與我詳述一遍。”她十分客氣。
江蘭有些吃驚,難道……
小心翼翼的詢問:“莫非紀大人此次回京就是為了余大理的這樁案子?”
紀雲舒沒有回應他的疑問,隻道:“還是先說案子要緊。”
便轉身進了刑部。
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下。
翻開手中的卷宗一一過目。
而跟隨她一路進來的江蘭則被晾在一邊,乖乖的候著。不得不說,那江蘭的字寫的真是極好的,若不集中注意力在案子上,很容易就會被他的字給吸引去了,好在,這江蘭不僅寫得一手好字,而且概述案件的能力也不錯,關於這樁牆內白骨的案件被他寫得有
條有理,清清楚楚,讀起來更是朗朗上口,完全不像出自沒文化的江蘭手筆。
等等,跑題了!
紀雲舒看著手中的卷宗,眉心也不由的緊攏到了一塊。
從之前余巍口中所得,和這份卷宗上所寫的,她大概了解清楚了。原來前不久,余大理的主屋因為漏雨的緣故,導致室內的牆皮脫落,牆體裂開,露出了一節人骨,把當時進去打掃的小丫頭嚇得半死,差點沒暈,趕忙找來府上的管家,一看,原來那牆壁裡竟然藏了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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