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處被人散了藥粉,可是這一路被折騰,傷口裂開,鮮血染紅了那些白色粉末,粘合在了一塊!
他眼神微微一眯,心裡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揚了揚手中的水壺。
“沒有這口水,你大概也快撐不住了吧!”
“……”
白音笑了下,眼神裡半點屈服的意思。
景容伸手捏住他的兩腮,眸光冰冷,“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活著一步步走到侯遼。”
說完,他抬起水壺,往白音嘴裡塞去。
白音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加上兩腮被捏住,冰冷清爽的水灌進嘴裡,幾乎一下就到了喉嚨中,嗆得邊喝邊咳。
而這一幕,正好被紀雲舒收盡眼底。
心裡談不上什麽滋味!
清秀的眉也不由的擰到了一塊。
秦夕注意到,輕聲細語問她:“雲舒,你怎麽了?”
她立刻收回目光,搖頭:“沒事。”
“我看你一路上都心事重重。”
“你想多了,我真的沒事。”
“那就好。”
秦夕抿了抿唇。
不再過問。
景容將手中的一壺水全數灌進白音嘴裡後,才松開了他。
他趴在地上,一邊咳,一邊喘氣。
狼狽不堪!
景容拍了拍衣袍上沾到的水,顰起劍眉,看著他:“我雖答應讓你活著到侯遼,卻沒說不會殺你,一旦你沒了利用的價值,你的命,我就不能留。”
提醒他!
白音知道他的意思,張了張嘴,說:“你想利用我……要挾呼和浩?”
“是!”
“你覺得……呼和浩會在乎嗎?如果他在乎,現在……現在早就派兵來追你們了,你以為你們還能安安穩穩的回侯遼?”
“那你最好祈禱自己的命能成為我們的棋子,不然,你的下場就只有死。”
“哈哈。”白音笑得有氣無力。
景容神色若然,卻忽然瞥見了他胸前露出的一樣東西。
是一張紙!
他伸手去拿,啟料白音臉色大變,警惕的摁住了自己的胸口。
可他的力氣哪裡抵得過景容。
那張紙,還是落到了景容手中。
他展開一看,瞳孔微緊。
這上面的畫像……是紀雲舒?
後一刻,他一把捏住白音胸前那團衣服,將他拎起,眼神凌厲,壓低聲音質問:“這畫像從哪兒來的?”
“重要嗎?”
“說!”
哪知,白音卻閉上眼睛,不肯開口,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景容拿他沒轍,拳頭緊握,真想一拳揮上去,但——
將人松開!
極力克制著心頭的怒火。
“好!你不說是吧,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嘴硬,還是你的命硬。”他怫然起身,將那張畫像收入衣袖中,下令,“出發!”
兩個字威懾十足,震得所有人大為吃驚。
這王爺是吃了什麽炸藥不成?
火氣這麽大?
大夥也紛紛起身,不敢耽誤時間,上馬的上馬,上馬車的上馬車。
地上的白音則被拉了起來,繼續拖著一副苟延殘喘的軀體往前走。
紀雲舒乘坐在馬車裡,看著前面的景容,心想,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秦夕也摸不著頭腦。
但不敢過問。
只是覺得氣氛不對,便縮了縮身子。
景容騎在馬上,面容陰沉,一句話不說。
旁邊的莫若伸手碰了碰他,問:“怎麽了?”
表情凝重!
不說。
吊得莫若很不是滋味,繼續追問,並一邊猜測道:“與紀姑娘有關?”
除了紀雲舒的事能讓他這般,還會有誰?
景容被戳到了“肋骨”,眸中迸發出一抹森冷的怒意,回頭看了一眼馬車後的白音。
然後——
拉緊韁繩,一邊下令:“天黑之前,務必到達侯遼。”
馳馬而去。
莫若緊跟其後。
侍衛和那些侯遼人也只能加快進程,揚鞭而追。
因此,牽引住白音的那根繩子也快了起來。
白音由原先的快走,被拉得不得不小跑起來,最後力氣實在不抵,整個人栽了下去,一轉身,後背著地,雙手拉過頭頂,身子在地上一路摩擦。
好在都是泥土和草!
不然這樣一拉,後背非被磨開了皮不可。
他就這樣任人拉著,身體幾乎已經麻木!
直到漸漸失去了知覺。
馬車裡,紀雲舒不知道為何馬車忽然加快了,而且越來越快,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景容下的令,也可想而知,白音必定被人拖在地上拉行。
可是自己能做什麽?
無可奈何!
車馬隊行了將近三個時辰,終於到了侯遼境地。
天也早就黑了!
這會,唐思帶著幾個人站在草原上的小山丘上,算了算時間,怎麽說他們也應該到了啊!
可是忘穿了眼都沒在遠處漆黑的地方看到一點兒火星和人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