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紀雲舒交代的話一一轉達!
這會時間,景容才將那些受邀來府上喝茶的官員們一一送走。
聽聞這個消息,頓時炸了。
時子衿:“先生交代,無論如何,王爺都不可進宮,若有牢獄之災,先生也一力承擔。”
“牢獄之災?”
“先生還吩咐,倘若王爺執意進宮,便命我極力阻攔。”
景容心頭焦急,但理智克制著他衝動的情緒,細細盤思起這件事的因果。
大概……有了結論。
只是琅泊不明,“王爺,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紀先生會交代那樣一番話。”
“終究,紙包不住火!”景容沉聲。
“什麽意思?”
只見景容神色微緊,“景亦確實已經按耐不住了,如今他想奪權,就必須要擾亂本王心神,他知道本王最緊張的是什麽,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下了這步棋,就是要本王……自投羅網。”
好狠的一招!
竟然拿老子的女人當箭靶!
雖然,讓景亦造反就是他此次回京的目的,但他未曾設想,那陰險小人,竟會將紀雲舒推到前頭,意圖擾亂他,好佔領上風。
思及此處,他怒火難平,雙拳緊握,冰眸中充斥著熊熊烈火,仿佛要將入眼的一切灼燒成灰燼。
琅泊腦子不會轉彎,不明白此中意思,看了路江一眼,詢問原因。
路江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亦王要反了!”
詫異!
景容忽然下令,“去備馬,本王要進宮一趟。”
“王爺,不可。”路江趕忙阻止,分析,“既然紀先生已經有所交代,自然是知道了亦王的目的,王爺何不聽紀先生的,切莫輕舉妄動,現在乃是關鍵時期,出不得半點錯。”
“本王雖明知其中利害,又怎能眼睜睜看著雲舒生死攸關而置之不理?”
“可王爺進宮營救,就正好中了亦王的計,到時候不說紀先生會受罰,王爺你也難辭其咎,那豈不是枉費了紀先生一番心血?紀先生雖女扮男裝接了《臨京案》,如今又以女子之身為官,可功大於過,皇上不會要了她的命,還請王爺為大局著想。”路江極力勸阻。
聽這一席話,他漸漸冷靜下來,走到屋外,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
凝重的神色上憂心忡忡。
隨即吩咐,“派人去探探景亦的舉動。”
第786章 欺君犯上
殿內。
祁禎帝站在一面碩大的屏風前,讓人捉摸不透的目光盯著上面那副非常精美的紋案。
屏風上,用金線針針刺繡,刺出一朵朵誘人的紫陽花,栩栩如生,花的旁邊,還有幾隻展翅的白鳥在上面,猶為精美,若是看久了,宛若置身其中。
紀雲舒已經殿內站了許久,十分乖巧,靜靜等著。
那人不出聲,她也不出聲。
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那雙有些寒酸的布鞋,心想,若是再穿兩個月,恐怕鞋底會磨出一個洞來,看來是該換了,否則冬月將至,會冷出凍瘡來。
正想著是該去換雙貴的?還是便宜的?有雕花的?還是素色點的?是去東街買?還是西街買……
“咳咳……”
祁禎帝咳嗽兩聲。
將她的全部思緒打亂,立馬回到狀態裡,扮演好一個即將受刑的“罪臣”。
祁禎帝側身看向她,手指著身旁那扇精美的屏風,問,“你可認識這扇屏風。”
“認得。”
“說說看。”
“出自工匠魯展之手。”
“還有呢?”
“屏風上的畫,被譽為’聖畫’,畫中白鷺栩栩如生,有百鳥尊大的美稱,據說,這是魯展的收山之作,自那之後,歸隱山林,再無佳作。”
祁禎帝似乎對她的回答並不是很滿意,手指輕輕扣在屏風上的那隻白鷺上,說,“這副畫,叫《從修》,魯展是朕年輕時的知己,他歸隱之前便將此畫贈送給了朕,不僅如此,還送了朕幾句話。”稍頓片刻,繼續說,“治國平家,不修不天下,無固無歸咎。”
老子聽不懂。
說人話。
紀雲舒俯身,將頭垂得更低了些,說,“臣愚笨,還請皇上明示。”
在祁禎帝看來,她聰明伶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麽會是愚笨?
分明就是故意裝傻。
他也不拆穿她,解釋其中意思,“這三句是說,若要治理平家安天下,需修心、修身、修德、修品,不在乎種族、地域、能力、高低、大小……若能實現,自能平國天下。”
“皇上所言,臣終於明白,只是……無固之中,可有包括性別?”
“都說你聰明過人,朕才道完,你便一語點中要害。”
“臣只是心中困惑,故而管不住嘴,便問了出來。”
祁禎帝笑笑,卻笑得極為有深意,他從桌案上取來一份折子,朝她遞了過來,“這是今晨送來的,你看看。”
她接來,展開一看。
折子上,條條框框都寫著她紀雲舒如何如何欺君,如何如何犯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