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無語,“那是我寫的。”
噗——
莫若差點吐血,嫌棄了他一眼,“你可真是酸溜溜的。”
別人笑他酸溜溜,他笑別人不懂愛。
腳一蹬,他也躍上了屋頂,在莫若身邊坐下,瞅了兩眼,驚奇道,“你的酒呢?”
“難得今晚好時光,不喝酒,欣賞欣賞月光。”
“奇!”
“怎麽?你不是一直都在勸說我別喝酒嗎?我今天不喝了,你不是該開心嗎?”
“本王從來不請求人,你要喝便喝,只是,若是喝多了死在本王面前,那可就使不得了,本王可不會給你置辦棺材。”語畢,景容嘴角一瞥。
他嘴巴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所以,莫若也習慣了。
他仰頭往後一躺,整個人就像一條鹹魚翻著肚皮曬在那兒。
“景容,你放心好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死了,一定不會死在你面前,所以,根本不用你給我置辦棺材。”
“你當然不會死在我面前,因為如果是別人要殺你,我會先殺了別人。”
“那……如果是你要殺我呢?”
周圍一下安靜了!
莫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景容當時也愣住了,眉頭深深一皺,認真說,“你永遠也成不了我劍下的亡魂。”
四目相對!
這就是兄弟你的友誼。
片刻,莫若又笑了,雙手往後腦杓一放,疊腿翹著,盯著天上的月圓說,“我們永遠都不會成為敵人,所以,也不會有拔劍相對的那一天。”
如果說,能為景容去死的人,莫若絕對是其中一人,能為莫若去死的人,景容也絕對是其中一個。
景容自他母妃死後被送出宮那一天,兒時的記憶裡,就是莫若和孔虞,他早就認定他們是自己的親人,能為其赴湯蹈火的親人,哪怕是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也覺不傷他們一分一毫。
很快,唐思聲音傳了進來,抱怨著要放孔明燈也不叫她。
那聲音,真是又高挑,又尖細。
莫若一聽,本能的捂住耳朵,嘴裡嫌棄,“誰要是娶了這種女人,一定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景容卻陰陽怪氣的甩了他一句,“希望那個倒霉的人,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是誰都不可能是我。”
開玩笑,哥會看上這種女人?打死他都不乾這種事。
兩人坐在那兒,背對著院子。
一個坐著,一個躺著。
畫面感極強。
若是其中一人換上女裝,畫面更美。
翌日。
紀雲舒起了一個清早,拿著一個葫蘆瓢在院子裡澆花。
那些花是她住進來的第二天自己撒的種子,有的才剛剛發芽,有的已經開了花。
她澆了一會,吃了個早飯,便讓時子衿準備了一輛馬車,去了一趟文閑的府邸。
可人才剛剛進去,就看到了一場激烈的打鬥。
文閑和趙懷正拚得你死我活。
一個原本就多病,身子虛弱,一個殘廢了一隻手,力氣不抵。
所以不相上下,一直處於遊鬥狀態。
兩人並沒有發現紀雲舒的到來。
倒是一直在旁圍觀的文磐石立刻迎了上來。
“小世子,你怎麽來了?”他納悶。
“文將軍,在下是來文公子的。”
“他們……”
“我知道,讓他們打吧。”她雖然反對暴力,可是不反對有那個武力發泄。
是的,發泄!
趙懷殺死了林峰,這口氣,文閑自然咽不下去,那是他最好的朋友,結果,卻死在了他的面前,那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兄弟死去的感受,從文閑被關進監獄到現在這一刻,都攪得他心撕劇烈。
這也是為何兩人會打動起來的原因。
所以,她阻攔個屁啊!
打就打唄。
只是,兩人遊鬥很久。
就是不輸不贏!
看得旁人都揪心。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文閑因身子本就多病,終於體力不支,被趙懷佔了上風,順勢,一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劍鋒一刺,在文閑的脖子上刺出了一道小口字子。
刺眼的鮮血一點點的溢了出來,沾染在那把泛著銀光的劍鋒上。
“文閑,劍和不長眼,要是傷了你,我可不管。”
文閑怒目,“你連林峰都能殺,還不敢殺我嗎?”
“當時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要了小世子的命,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所以,我只能那麽做。”
“那就一定要殺人嗎?林峰不過是為了替他父親報仇才會這樣做,他是無心傷小世子的。”
“這是你的想法,總之,危及到小世子性命的人,都該殺。”趙懷語氣剛硬。
而這個理由,無人能反駁。
文閑抬了抬下巴,冷笑了一聲,“縱使如此,他罪不致死。”
“……”
“要麽,你今天也殺了我,否則,這個仇,我一定會找你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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