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她身邊辦案,扮演一個認真乖巧的學徒。
而她教他很多東西,從不吝嗇!
他不會的,她耐心教!
他做不了的,她來做!
他想不明白的,她來幫他想!
他遇到的難題,她來解!
就像溫十三自己說的,要是沒有紀雲舒,就不會有今時今日的溫十三。
一日為師傅,終身為師。
想到此處,他心裡竟然有些歉疚。
那份莫名其妙的感覺在胸前遊走,攪得他心神不寧。
甚至暗暗的問了自己一句,錯了嗎?
那晚,大夥一夜未合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突然開眼了,一早,大雨就停了,村裡的水也退了。
為了不再耽誤時間,景容和景亦分別帶著自己的人前往破廟繼續查枯井案。
張村長隨行!
而京兆尹因為祠堂內的命案則繼續留在此處,命人去大理寺通報,趕緊派人過來。
……
到了破廟,大水雖然已經退了,可井裡滿滿的水還在。
溫十三,“看來這口井確實是密封的,否則水不可能流不出去,想來,若是要在井中找到機關是不可能的了。”
確實!
那……當真是移動大佛?
紀雲舒腦中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若真的是移動大佛,那口井的圈口上必定會留下刮痕。
但沒有!
索性,便將視線全部集中在了那尊砸在地上的大佛上。
大佛是用石頭做的,現在卻像一灘爛泥!
砸得七零八落。
不過……她卻注意到其中一塊砸在地上的石頭。
那石頭足足有人那麽高,呈現不規則的長方形,其中一條邊像是被人刻意鋸下來的,略微有些平整,而其他三面則像被狗啃過的一樣。
她也多想。
畢竟,大佛砸下來,碎裂的石頭形狀稀奇古怪的都有。
溫十三見她如此,竟開口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在想,凶手是如何挪動這尊大佛的?”
“……”不回。
“其實我也好奇,這應該就是破案的關鍵所在。”
“……”
“你我現在雖然是對立,可要弄懂凶手是如何將死者丟進井裡的疑問,可能需要……”
並未將話挑明。
紀雲舒側眸看了他一眼。
問,“你是想合作?”
“是,但只是這一個點上。”他可以強調。
紀雲舒冷笑一聲,“你知道不可能。”
然後就繞到大佛的另外一邊。
溫十三也不覺得尷尬,意料之中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當剛才的插曲不存在。
但任憑二人如何搜查,就是無法找出一丁半點的線索。
難道,線索真的被大水衝走了?
而看外頭的天氣,似乎又有下暴雨的節奏。
景容以防萬一,與紀雲舒說,“說不定,路江已經找到了關於那把匕首的消息了,刑部根據畫像,可能也已經找到了線索,核對了死者的名單,本王看可能還會有一場大雨,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不如先回去。”
沒錯!
搞不好,她們在這裡像無頭蒼蠅一樣,京城裡已經有消息了。
加上破廟確實找不到線索了,留下來也沒用。
景亦和景容的打算一樣。
於是,兩夥人馬就又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回程路上。
馬車內。
紀雲舒手裡拿了一塊黃褐色的鵝卵石,上下左右,看了很多回。
景容問她,“這塊石頭很奇怪嗎?”
“是我從傻四身上得來的。”
嗯?
死人的東西!
她說,“我就是好奇,他為何那麽喜歡石頭?”
“只是個人愛好罷了。”
“你信不信一件事。”
“什麽事?”
紀雲舒手指上轉動著石頭,一邊說,“如果一個人生前有一樣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那麽他死後,靈魂就會覆蓋在他喜歡的那樣東西上,若是枉死,或是被人害死,那樣東西,就會替他找出凶手,換言之,殺人凶手若也有一樣自己喜歡的東西,那東西也必定會給我線索。”
景容,“倒不是本王信不信,而是你所言的,算是鬼怪之說了,你自己說的,世上並無鬼神,又何故突然說出這番話來?”
“王爺還記不記得周家小姐的案子?和張府命案?”
“記得!”
“周小姐生前最喜歡的就是那盞水晶燭台,凶手就是因為水晶燭台才找出來的,還有張家的命案,大夫人是凶手,也還是她最喜歡的貓帶我們找出證據的。“
這樣一說,還真是!
不過,她又搖搖頭,”這確實有些怪力亂神了,大概……也是我想多了。”
笑了笑。
景容說,“倘如依你所言,本王倒是想信一回,說不定,這塊石頭還真能替我們找出真凶來,但……既然京兆尹已經將這案子接了過去,準備上報大理寺,到時候自然有人接手,可是,你若是不放心,本王不會阻攔你去查傻四的死,枯井案雖然不容擱置,但兩樁案子都是人命關天,沒有輕重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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