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想,二人緊隨其後。
三人是一前一後進的大廳。
景容沒想到等來了紀雲舒。
“你怎麽來了?”過問。
她努了努唇,行至他面前,眼神篤定,“枯井案,我打算接。”
十分堅定!
不容反駁。
呃!
而在她說要這句話的時候,正巧被進來的京兆尹和余少卿聽到了。
要說起誰最高興?
當然是京兆尹!
他雙眼放光,碎步上前,“紀先生,你真的打算接這個案子了?那實在太好了,有紀先生你出手,這枯井案肯定很快能破。”
可——
景容卻臉色嚴肅,直接否決,“不行!”
聲如雷鳴。
京兆尹身子一顫,滿眼詫異,但也是個識趣之人,便趕緊退到一邊,和同樣詫異的余少卿默默當個觀眾。
面對景容的極力否決,紀雲舒緊了緊脖子,毅然道,“我已經決定好了,你不用勸我。”
“本王不是在勸你,是命令。”他眉心高高蹙起,拳心亦不由緊握幾分,“這件案子與你無關,是本王與景亦之間的事,你只要安心查《臨京案》就好,不要牽扯進來。”
“是,這次的案子確實與我無關,我本該待在竹溪園,雙耳不聞窗外事,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參與,就代表沒有牽扯,從我答應跟你回京那一天起,就已經深陷其中了,如今你我在同一條路上,沒有辦法回頭,而明明可以幫你,我卻置若罔聞。”她憋了一口氣,眼神憂傷,語氣哽咽道,“而且此次,不僅是幫你,也是為了衛奕,因為只有將亦王逼進絕路,他才會將衛奕這顆棋子搬出來,那個時候,我們才有機會救人,你當我固執也好,說我多管閑事也罷,總之,這個案子,我一定要查,絕對不能讓亦王得逞。”
景容神色凝重。
無力反駁!
見兩人一直在爭執中,京兆尹趕緊上前勸說,“容王,若是有紀先生幫忙,這案子就簡單多了。”
他沒有回應,灼熱的目光依舊放在紀雲舒的視線上。
良久——
“好。”
答應了。
紀雲舒松了一口氣。
景容又提醒她,“景亦接了這次的枯井案,想必會使用一切手段來達成目的,所以這段時間裡,你必須時時刻刻待在本王身邊,明白嗎?”
她微微點了點頭。
表示明白。
隨即,幾人便開始商討起枯井案來。
京兆尹說,“王爺,戶部這幾年上報的失蹤人口,超過百件,仵作查看過骸骨,實在對不上,若是沒有骸骨畫像,恐怕很難確定死者是誰,而且城郊破廟裡的水還沒有完全退去,就算有線索,估計也都被大水給衝走了。”
“那些骸骨呢?”
余少卿說,“骸骨現在已經移交到了刑部的驗屍房。”
“那個商旅呢?”
“已經盤問過與他同行的人,都說不知道,那晚他們在客棧住下,晚上各自回房,客棧裡的人也皆說沒見他出去過。”
景容思忖,“這其中,必定是漏掉了什麽。”細細琢磨,問,“那大佛底下的枯井可是建廟時一同修建的?”
余少卿回答,“那廟已經建了將近一百年,修建的人早就死了,下官問過看守破廟的人,他也不清楚,不過……那口枯井是壓在佛下面,完全封閉,若是之後才建的,那必定要移開大佛,可是移佛造井,動靜必定很大,沒道理無人知曉,所以下官推斷,那口枯井應該是隨著破廟一同建的。”
這一說,京兆尹納悶了。
他不明道,“可枯井既然是封閉的,那要將死人丟下去,豈不是也要移開大佛?”
聞言,景容分析道,“這案子,疑點重重,若枯井隨破廟一同建成,為何周圍百姓不知,凶手卻知道大佛底下有枯井?而且要移開大佛將屍體丟進去,一人之力必定完成不了,而且,凶手為何要殺一個初次進京行商的商旅?”
案子太玄乎了!
莫非是鬼神之說?
一旁的紀雲舒開口,“明日去趟刑部,自有結果。”
京兆尹,“有紀先生幫忙,王爺一定會在亦王之前將案子偵破,扳倒容王這道風指日可待。”
但——
余少卿卻顧慮道,“不管如何,都要小心行事,何況亦王現在在朝中黨羽眾多,以防萬一,固然沒錯。”
景容點頭,長歎一聲,“今日就這樣吧,兩位大人先回府。”
“是。”
二人拱手,退了出去。
然而——
紀雲舒卻心事重重,按理說,她斷過無數案件,這樁枯井案沒道理還沒開始查,就如此顧慮幽深啊!
不是應該信心十足嗎?
景容似有察覺。
問她,“怎麽了?”
她沉默半響,直接說,“我去見過亦王了。”
呃!
景容眼神一凜,“什麽?”
詫異!
“亦王說,只要我幫她破了這次的枯井案,他就會放了衛奕,但我不能為了救出衛奕,就蒙上雙眼,是非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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