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紀雲舒並不在意。
她搖搖頭,“文夫人所為,在下能理解的。”
“此次去京,小世子務必要好好照顧自己,文閑和趙懷會跟著你,一路護送你進京,若是有什麽事,或者需要幫忙的,你告訴他們,消息自會送回禦府。”
“嗯。”
兩人又寒暄了一會。
另一邊,喬家的喬正來了。
他將景容拉到了一邊,拱手施禮。
景容納悶,“喬大人莫非也是來送本王的?”
“是,但也不全是。”喬正直接開門見山,問道,“王爺這次回京,是皇上的旨意?”
“嗯。”
“密旨?”
這老家夥,一猜就猜出來了。
景容也沒有隱瞞,“喬大人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問本王?”
“其實,下官只是想來提醒王爺一聲。”
“提醒?”景容端看他幾眼,可笑,“何來提醒一說?”
喬正面露嚴肅,“王爺回京,勢必會涉足黨爭,但亦王現在得到群臣擁立,王爺回去,也只不過是深入虎穴,所以下官是想提醒王爺一句,提早做好準備啊!”
“洗耳恭聽!”
“既然王爺決定回京,自然就是下了決心要和亦王展開爭鬥,但亦王手裡握著紀家兄弟的兵權,反而王爺除了府中的侍衛以外,什麽都沒有。”喬正語氣擔憂。
而這些話,本不該是他這個辭官還鄉的人來說,不過該說的,不該說的,他也無所顧忌了。
一一道了出來。
景容不意外,只是冷漠的看著他,亦冷冷的道了一句,“喬大人所言,是打算站在本王這邊的意思?”
喬正再次俯首,“若是王爺願意,下官願意為王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艾瑪!
這牆頭草倒得真快。
景容不屑,眼神凝望別處,微抬下頜,“現在得勢的是亦王,而並非是本王,喬大人這麽快就站隊,是不是要再考慮清楚一點?”
喬正:“下官之前便與王爺說過,下官在朝為官多年,對朝綱時局,也知利害,亦王實在太心急了,物極必反是遲早的事,所以下官才會辭官還鄉,以免卷進漩渦,而今時今日的結果,也證實了下官的擔憂並沒有錯,群臣提舉亦王為太子,實則是在逼皇上,皇上是什麽人,容王應該清楚,越權和懸權都是大忌,就算太子之位是亦王的囊中之物又如何?只要犯了大忌,皇上就必定另有擇斷!否則此次,皇上也不會下了密詔,如此著急的要召王爺你回京。”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羅崇陽老先生門下的學生就是不一般!
景容凝住神色,感概一聲,“喬大人不做官,真是可惜了!”
“若王爺決定和亦王參與黨爭,那……就要今早打算。”
“你為何斷定本王要跟亦王爭?”
“如果不是,王爺就不會回京。”
景容微有詫異。
不得不說,喬正這隻老狐狸確實很精明,早就將朝中時局洞悉得一清二楚,所以辭官還鄉,為他全身而退找了一個借口。
很厲害!
但這樣的人,也很可怕!
他既然毛遂自薦,主動要站景容的隊伍,景容笑笑,“好,那喬大人遞過來的這杯酒,本王喝了。”
你想站,好,給你站!
喬正懸著的心因這一席話終於松了下來,立刻問,“那王爺有何打算?”
“這就不用喬大人操心了。”他始終有所保留,“若是將來有用得著喬大人的地方,本王自會告訴你。”
“是,下官必定盡心盡力完成。”
一副忠臣的樣子。
不,是奸臣!
琅泊過來說,“王爺,時辰差不多了,該出發了。”
景容點了下。
喬正俯首,“恭送王爺。”
眾人便上了馬車。
車馬隊徐徐前行,文閑和趙懷的人就在後面跟著。
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前面的馬車快,他們就快。
前面的馬車慢,他們就慢。
很快!
便離開了禦府縣。
馬車內,紀雲舒自打上馬車,就見景容神色微緊,心事重重。
她不是好奇的人,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那位喬大人跟你說了什麽?”
景容:“提醒了本王幾句。”
“提醒?”紀雲舒困惑,追問,“可我想,你應該不是因為他說了什麽,而是還有別的心事吧?”
哇!
景容驚訝的看著她,嘴角不經意往上輕輕挑了下,“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到底怎麽了?”
他略頓,才道,“是關於群臣上書舉薦景亦為太子的事。”
“你在煩心這件事?”
他眉頭深了深,“景亦可不傻,他剛剛迎娶了紀家的嫡女,得了紀家兄弟那兩道護身符,又怎麽會這麽著急就煽動朝臣為他上書呢?還有上次吏部參奏本王的事,又正好發生在刺客被送進大理寺的那幾天,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景亦,他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那喬大人雖然說吏部尚書彭元海是因為要替大皇兄報仇,所以故意上書,陷害景亦,但是想想看,一個才剛剛上任的吏部尚書,哪裡來的本事敢去參一位王爺?又嫁禍給一位王爺?加上這件事,本王就更加肯定,這莫大漩渦的背後,一定有一個推手,而且那人,是能控制整個吏部和朝廷變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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