劊子手被震得往旁邊連連挪去,手腕發麻,大刀被打落在地。
隻斬去張大齊的幾根頭髮。
眾人嘩然。
包括監斬官。
“何人敢劫法場?”
刑場的官尹紛紛拔劍,將張大齊圍在中間。
“嘶。”
馬聲傳來。
所有人都看向前來的“罪魁禍首”。
只見琅泊匆匆下馬,扒開人群,疾步走到行刑台上,掏出一塊令牌,亮給監斬官看。
“容王有令,刀下留人!”
聲如洪鍾。
監斬官當場愣住。
……
一炷香後。
亦王府。
景亦正優哉遊哉的在喝茶,現在,他已經贏了九成,只要張大齊大頭落地,他就徹徹底底的贏了。
他轉動著手中那隻精巧的杯子,得意之感從勾起的唇角上滿滿溢出。
“景容啊景容,任憑你如何枉費心機,也終究是本王的手下敗將。”
“溫某提前恭賀王爺。”對面溫十三道。
景亦笑笑,“十三,本王這次能贏,你有一半的功勞,若是沒有你,本王也不會這麽順利就抓到張大齊,而且你的那份行案連皇上都找不出半點錯漏,不得不下令將犯人處死。”
“能助王爺一臂之力,是溫某的榮幸。”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
景亦端起茶壺,往溫十三面前的茶杯中又斟了一點。
茶水險些滿了出來。
“來,本王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溫十三端杯,“是溫某敬王爺一杯才是,今後,還要仰仗著王爺多多關照。”
“你放心,本王答應你的事絕不會食言。”
兩人對杯飲茶。
景亦:“等張大齊一死,明日一早,本王就會進宮與皇上說一說提點刑獄司一職,到時候再推舉你上去,自然能成。”
“多謝王爺。”
景亦哈哈大笑。
可是——
對面的溫十三卻突然沉了沉眸,似乎剛才只是洋裝陪笑。
說到底,他心裡始終過不去“勝之不武”這四個字。
耍手段贏了紀雲舒,算什麽真材實料?
只是那股情緒,他並未在景亦面前表現出來。
遽然——
外頭傳來:“王爺,不好了。”
這一喊,喊得景亦的心險些跳了出來。
他只剩下一成就勝利了!
可千萬別出岔子。
鬥泉著急衝了進來,“王爺,不好了。”
“何事?”
“刑場……刀下留人了。”
呃!
景亦手中的茶杯“砰”的一聲掉在了桌上。
茶水倒出,濺在了他華麗的衣袍上,杯子滾動,“咣當咣當”的滾到地上。
摔得稀巴爛!
鬥泉身子一顫。
而對面的溫十三也趕緊起身,退至一邊,不語!
半響,景亦凝著眉心,眼神陰沉,問,“人呢?”
“人還在法場,不過監斬官已經派人去通報皇上了。”
“咚。”
一記拳頭砸在桌上。
景亦眼神中充斥狠戾之氣,怒吼,“本王就不信,他景容能在短短一天時間內就找到證據證明張大齊不是凶手。”
他不信!
鬥泉說,“可是王爺,若是沒有證明,容王不敢讓人攔法場。”
“無論如何,誰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打亂本王的全盤計劃。”他下令,“你速去盯著,皇上一旦有了決策,立刻來報。”
“是!”
鬥泉離開。
屋內氣氛凝重。
溫十三低垂著頭,神色複雜。
似乎……松了一口氣?
景亦百般氣憤,明明差一步就贏了。
“景容,你果真不甘心!到最後都要跟本王爭,好,本王倒是要看看,這次你到底有什麽本事。”
哼聲。
隨即,他看向溫十三,“十三,依你看,倘若景容真的找到證據證明張大齊不是凶手,本王該怎麽做?”
溫十三俯首,語氣平淡,“溫某的行案上已經寫得明明白白,有證有據,而且張大齊也親自畫押認罪,並且還打算咬舌自盡,因此險些喪命,此乃畏罪自殺的行徑,所以,只要王爺抓住這點不放,縱使容王再有本事,證明了張大齊無罪,那最後,哪怕真是一樁錯案,也與王爺你無關,畢竟,是張大齊自己認的罪,下令處斬的人,也是皇上,王爺不過是順水推舟,將查到的證據呈報上去而已。”
真是厲害。
死的都能說成是活的。
景亦將他的話細細一想,點頭,“沒錯,還是十三你腦子轉的快。”
“溫某應當為王爺效力謀劃。”
“但若是……景容找不到證據,本王這次非將他置之死地不可。”
眼神陰狠。
溫十三默然不語,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偏偏這個時候,西苑的一個小丫頭衝了門口,嘴裡喊著,“王爺,不好了,側王妃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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