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床不起?那可不行,後天張老爺大壽,我們就是趕去唱戲的,這要是耽誤了,那是要損失很多啊,不行,這絕對不行。”班主急得眼珠子直瞪,“公子,你不是大夫嗎?你一定要救救旃末啊,她可不能病著。”
莫若冷笑。
而一直哽咽哭泣的小姑娘走上來,“公子,我家姐姐到底怎麽樣?”
“不好。”莫若搖頭。
“不好?我家姐姐不會有事吧?”
莫若碎念道,“心脈虛,是生來就帶的病,沒有根,所以也根治不了,加上她還長期服用拂參,此藥極寒,寒藥入體,心脈虛不受風,加上女之陰性,本該陰陽調和才對,而且人體分脈,上是熱脈,中是冷脈,下是死脈,一不入水,二不入火,三不入風,這是脈上的常學,任何一脈若是斷了,身體就像斷了骨、失了血,偏偏,你家姑娘這一佔,就佔了兩脈,冷脈和死脈,這要是治起來,難上加難。可若是不治,半年內,必死。”
什麽?
半年內,必死?
大夥被嚇到了。
班主更是嚇得雙腿一虛,要不是身邊的人給他扶住了,這會估計已經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莫若說話本就乾脆,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
他心情若是好的時候,倒還會給來裕華閣求醫的病人看看病,但因為嘴巴太毒,從來不會婉轉告知,人的病若是不治之症,他就直接說出來。
那些病人接受不了,最後都嚇得半死。
班主抖顫著聲音,說,“公子,你可一定要治好她啊,要是沒了她,我這戲班子也就完了。”
使勁拍著自己的大腿!
默不作聲的三娘依靠在櫃子邊上,突然說了一句,“是啊,可一定得救活了,這人要是死在我客棧裡,官府查起來,我這家客棧也會跟著遭殃。”
拿著扇子扇了幾下!
莫若則問班主,“拂參,是誰讓她服用的?”
“是大夫說的,用了拂參,能養病。”
“庸醫。”莫若斥聲,“拂參以後不能再服用了,我待會開一張方子,你去抓點藥,想必客棧裡應該都有備用的藥材,等會熬上一碗,給她服下,每兩天服用一次,半年之內不能斷,否則,天王老子也保不住她的命。”
班主欣喜,“是是是,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很快,莫若就寫了一張藥方交給他,三娘拿過去一看,說,“還真湊巧,這些藥,我客棧裡都有。”
說著,就交給一個小二,讓他去抓藥,熬好了送上來。
戲完了,景容也就不必留了。
剛準備走——
戲班子裡的一個漢子衝了上來,嘴裡嚷了一聲,“不好了,班主,不好了。”
班主趕緊從裡頭出來,問,“什麽不好了?”
“咱們的箱子……被人偷了。”
“你說什麽?箱子被人偷了?那裡面可是我們吃飯的寶貝。”班主臉色都青了,急得頓時滿頭大汗,繼續追問,“到底怎麽回事?”
那漢子喘著氣,吞吞說,“我……我也不知道,剛才我肚子疼,就去上了茅房,一回來,放在後院裡的那些箱子就少了三個,我就趕緊上來告訴你了。”
那還了得?
班主的第一反應就是質問三娘,“老板娘,我這東西是在你店裡丟的,你怎麽也要給個交代吧?”
三娘懵了一下。
心想,不可能啊,自己都已經吩咐下去,不準底下的人動手,怎麽還會有丟東西的事發生?
於是說,“我說老班主啊,你可別將這事怪在我們客棧頭上,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說了,這客棧人多,自己要注意好東西。”
“你……”
“這荒郊野外的,你那幾大箱子笨重得很,賊要是偷了,這會估計也沒走遠,我看,你還是出去追一追,指不定能追上。”
老班主氣的胸前起伏,隻好趕緊下去,跑到後院去看個究竟。
三娘也跟了下去。
這時,紀雲舒從屋子裡出來,情況,她都知道了,也聽到了,本想著下去,卻被景容拉住。
“都這麽晚了,早點休息,不該你管的,就不要管,多管閑事,對你沒有好處。”
紀雲舒想了想,便打消了念頭!
準備折回房間。
偏偏——
肩膀被一個小二撞了一下。
小二趕緊說,“不好意思公子。”
“沒事。”
小二趕緊下去了。
紀雲舒的視線放在那小二的衣服上,和他肩膀上搭著那塊毛巾上。
心思一沉。
於是——
不顧景容的阻攔,還是下去了。
沒辦法,自己有個喜歡多管閑事的女人,景容也隻好跟著了,免得她又出事。
客棧的後院裡!
戲班子的馬車都停放在這,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也都搬了下來,堆放在一塊。
老班主大呼,“一定是客棧裡的人偷的,我那箱子裡裝的都是貴重的東西。”說完,又轉向三娘,質問,“箱子是在你們客棧裡丟的,你們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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