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詩幾句,人人都道得出來。”
“青梅、雨水、扁舟、君子,有趣,有趣。”
又喝了一口酒!
紀雲舒看著他,吸了一口冷氣,問,“莫公子,可否問個問題?”
“請便。”
“這酒,多一杯可解愁,少一杯呢?”
恩?
這問題有意思!
莫若眯著眼睛想了想,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說,“多一杯解愁,少一杯……醒不了。”
又開始喝起酒來,一口接著一口。
紀雲舒,“莫公子心裡,始終未能放下一人,酒能讓你忘記一切,卻也能讓你想起一切,酒意酒中,愁易解,醒意醒中,情難紓。”
聲音溫如落玉。
莫若不語,單單唇角你帶笑。
那一陣陣酒味,也伴隨著細細飄零的毛雨,漸漸消散……
兩人在外面坐了許久!
紀雲舒見莫若已經喝醉了,靠在大柱子上眯起了眼睛,就連手中的酒壺都滾落到了地上。
哐當一聲!
她輕輕起來,準備進去,剛走幾步,背後就傳來莫若的聲音。
“紀姑娘,多謝。”
她沒有回應,唇角泛笑,進去了。
裡面的人都靠在火堆旁睡下了,她輕輕坐了下來,哪裡知道景容卻睜開眼,將她的手一把握住,搓了搓。
冰涼的很!
“女子的手,本應用來作畫刺繡的,哪有像你這樣,不是摸屍體,就總是冰冰涼涼的。”
紀雲舒淺笑,反手握住景容寬大的手掌,細細的摸著他掌心上那一個又一個厚厚的繭。
“這天底下,哪有一個王爺的手掌上有這麽多的繭?”
“這麽說來,本王與你還真是天生一對。”
“誰與你天生一對了?”
“怎麽,又想說,你是王爺,我是庶人的話?”景容偏了偏腦袋問。
這句話,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個梗!
紀雲舒抿了抿唇,眼神垂下,頃刻又抬了起來,說,“那句話,我收回。”
“收回?哪有話能收回的。”
“我說能收回就能收回,這話,就當我沒說話。”
“若我不允許呢?”
“恩?”
紀雲舒納悶。
景容握住她精瘦修長的手,深情的凝視著他,“你是王爺,我是庶人,這兩句話,本王會一直記著,正是因為你我身份懸殊,才經歷了如此多的磨難,走到現在,實在不易,因此,本王才會更加珍重你、愛護你,一輩子,生生世世都不變。”
隨口就是情話!
好在周圍的人都睡下了,不然真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突然——
外頭傳來一陣響聲。
倉促凌亂的腳步聲從破廟外頭傳來,伴隨著粗老爺們的嗓音。
“快快快,這雨下得也真是煩人。”
“都怪你,趕什麽夜路。”
“這怎麽能怪我?”
……
三四個人悉悉率率的進來了!
各個都被淋成了落湯雞,一進來,就抖起衣服上的雨水,伸手啪啪啪的拍了起來。
動靜鬧得極大!
將破廟裡的人都給驚醒了,大夥就盯著那幾個人。
大半夜的,擾人美夢。
那幾個看似三四十歲的男人也注意到了破廟裡的兩夥人,見他們不是戴著劍,就是拿著刀,便本能的怵了怵。
其中一個大膽的男人拱了拱手,露著謙和的笑臉,“各位,打擾了打擾了,外頭下著這麽大的雨,我們是從渝州城出來的,實在沒辦法,進來避避雨。”
於是拉著另外三個人尋了一塊空地坐了下來。
也生了一堆火。
大夥被吵醒了,就再也難以入眠了。
那幾個人當中的一個老漢,從包袱裡掏出一塊饃饃往火上烤,又打量起景容和趙懷這兩夥人,便問,“各位是要進城?”
無人應答!
“若是要進城,我勸你們還是別去了,城裡鬧得凶呢。”
恩?
眾人不解。
倒是琅泊問了一句,“那渝州城是發生什麽災害了嗎?”
“比災害還嚴重,是死人了。”
第390章 鴻門宴
死人了?
這話一出,整個破廟裡的人都震驚起來,紛紛將目光投向老漢。
有的興致濃濃、有的滿臉困惑……
紀雲舒一聽,腦神經像是被電了一下,精神了幾分。
便開口詢問,“老人家,那渝州城是出了什麽事死了人?”
老漢歎了一聲氣,擺擺手,抖著嗓音說,“沒出事。”
“哦?那是怎麽回事?”
老漢直接轉身對向紀雲舒,豎起三根手指頭,“渝州城一個月以來,死了三個人了,鬧得整個渝州城裡人心惶惶,那縣太爺怎麽都查不出原因來,凶手這會還逍遙法外呢,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死人,所以現在,能出遠門的都出遠門了,誰還敢在城裡待著啊。”
說起來,那老漢都覺得瘮得慌。
紀雲舒深思片刻,繼續問,“可否說的仔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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