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說,還真是合理!
當年,康侯爺在朝,的確提過要剿匪,但被祁禎帝壓了下去,畢竟山淮縣處於要關,不可輕易出兵。
因此,康侯爺心有不滿,加上種種事件,日積月累,最終退出了朝堂!
秦士予繼續說,“容王的心性如何,皇上應該了解,若說他有謀反之心,私下拉攏、亦或是勾結康侯爺,這實在說不過去,畢竟,樹大招風,容王再不聰明,也不會借康侯爺的兵,來引起皇上的懷疑。”
說到這裡,祁禎帝心中的疑慮減少了幾分。
沉聲,“照秦大人這麽說,倒是朕多想了。”
“皇上再想想看,荊州離山淮縣最近,按照當時的情況來說,容王若是上書到京城,再由兵部整合出兵,自然消耗時間,但事態緊急,容王隻得派人去找康侯爺借兵,再者,此次高山寨被攻了下來,損失的兵馬兩千也都是他康侯爺的人,這麽多年來,皇上不也因為康侯爺手中有這支兵馬而犯愁嗎?此次容王一來滅了高山寨,為朝廷解除隱患,二來,也削了康侯爺的兵,對朝廷、亦或是對皇上來說,是兩全其美,所以,容王不僅不該罰,還應該獎。”
秦士予字字珠璣,卻句句平緩。
第386章 紀雲舒,你有病吧
應該獎!
按照秦士予這麽一說,不僅是要獎,還要大獎才對。
祁禎帝細細思量片刻,緊皺的眉心也漸漸松緩了下來。
擺擺手,“行了,你的話,朕自會再端量一遍。”
秦士予低頭。
可祁禎帝又顧慮道,“不過,康侯爺這次損失了兩千兵馬,那老家夥,怕是心中也會不舒服。”
“這正是微臣今日進宮的另外一件事。”
“哦?”
“康侯爺的脾氣,皇上是知道的,雖然是心甘情願借兵的,可損失了兩千兵馬,心裡必定也會有不痛快的地方,皇上不如將其補起來,免得康侯爺將來掛在嘴邊,說朝廷欠他一份情。”
“莫非還要朕補他兩千兵馬?”
“那倒不必,皇上只需補康侯爺心頭之愛便可。”
心頭之愛!
祁禎頓時明白。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康侯爺的心頭之愛就是金縷甲啊!
祁禎眉頭緊鎖,孰輕孰重,他心中也捏氣了一杆秤。
殿外!
景亦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外頭小站了一會。
沒多久,裡面便出來一個小太監,躬著身,在他旁邊耳語了幾句。
然後小聲說,“亦王,奴才就只聽到這些。”
景亦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殿內一眼後,便走了。
直接去了蕭妃宮中。
將方才的事全數告知了一遍。
蕭妃眯著細長的丹鳳眼,塗著蔻丹而修長的指甲輕輕的扣在椅把上。
半響,說,“這件事,暫且隨他去吧,景容已經離京了,你該關心的,是你和紀家那位嫡女的婚事,而不是一個注定要落敗的王爺。”
景亦點頭,“是,兒臣明白。”
對待自己的母妃,景亦總是如此的畢恭畢敬。
蕭妃說,“你父皇這些天心情並不是很好,太子的死,你父皇看似沒事,心裡其實很難過,等過些天,太子的事過去了,我便在你父皇面前提一提你和紀家的婚事,但是最重要的,是你切莫犯事,容王在外是好是壞,你明面上不可理會,在你父皇面前,也多言一些容王的好。”
“是,全聽母妃的。”
景亦乖巧!
畢竟,這段時間是關鍵期。
此刻說完自己兒子的事,蕭妃又想起自己女兒來。
長歎一口氣,腦子作疼。
纖纖五指,撐著額頭,又滑到太陽穴上輕輕按了幾下。
景亦注意道,心中明白,便問了一句,“母妃可是在擔心萱兒的事?”
蕭妃點頭。
“那丫頭已經被我禁足多日了,飯也不怎麽吃,身子清瘦了許多,本宮著實擔心,可又更加擔心她會將我們籌謀的事告知你父皇,那到頭來,所有一切,就成一場空了。”
又歎氣!
“那母妃的意思呢?”
蕭妃發愁,撐身起來,走了幾步,眸中升起了一絲深意。
“萱兒也到了出嫁的年齡,與其將她禁錮在宮中,倒不如放她出去,胡邑王的第三子在去年的時候,有派使臣送過文貼求親,只是當時邳州一帶鬧了一次大規模的官腐,所以此事也就往後延了,這一延,又出了曲薑王求親的事,所以,就拖到了現在。”
意思顯然可見。
景亦微有一驚,“這事,母妃怎麽沒提過?”
“那文貼是由外使直接送到你父皇案上的,只有幾個內臣知道,與本宮提了幾句,當時也沒放在心上。”
“那母妃現在是打算與父皇提起來,將萱兒嫁去胡邑?”
“雖說胡邑人多是蠻夷,可胡邑畢竟是個富饒的地方,胡邑王的三子聽說也是一表人才,文才武略樣樣精通,而且深得胡邑王看重,指不定將來便是新王,萱兒也就是王后了。”
這盤棋,每一步都走的利益熏心。
景亦質疑,“可行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