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聽他反駁也沒有回應,暗中勾唇冷笑一聲,心想,既然能栽贓你一件事,那就不怕栽贓你兩件事了。
於是又與祁禎帝道:“不僅如此,就連此次承慶殿大火一事,也是太子所為。”
啥?
景華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承慶殿大火,與他有毛線乾系。
便面紅耳赤的開始躁動起來,雙膝挪在地上,使勁掙扎,一邊怒吼著:“本太子敢作敢當,什麽嚴維夷,什麽承慶殿大火,都是子虛烏有,分明就是你想栽贓陷害,景亦啊景亦,你這個卑鄙的小人,本太子若能翻身,定第一個殺了你。”
像殺紅了眼!
還口口聲聲的自稱自己為“太子”,真是臭不要臉。
祁禎帝將景亦的一言一句都聽了去,心裡將這幾樁事件全數都消化完了,沒了之前的氣憤,而是沉靜下來,問景亦。
“承慶殿的事,可有證據?”
“有!”
大把的有。
景亦示意了一眼門口的侍衛,那侍衛便立即將外頭的人帶了進來。
進來的倒也不是別人,而是張博。
侍司部的張博。
進來跪下。
伏地,語顫:“臣……參見皇上。”
祁禎帝極力睜眼看著張博,問:“承慶殿一事,你知道?”
“是,臣……知道!”
跪在他身旁的太子,用一雙赤紅的眼緊緊的盯著他,面色恐懼中淌著熱汗和氣憤,身子朝張博撲去,一邊喊著:“張博,承慶殿一事與本太子沒有任何關系,你若是敢造假,便是欺君!”
聲音甚大,最後一個音也拖得很長!
張博身子往旁邊偏了偏,謹慎的看了站在旁邊的景亦一眼。
景亦則帶著警告的語氣說:“張大人,你隻管你將所知的事情全部說出來,皇上開恩,自會饒你一命。”
張博喉嚨一緊!
家中十幾條人命全數捏在景亦的手中,他若是不按照景亦的話說,莫說他的親人了,今日,他也休想走出這阜陽殿。
隻好——
再次伏身,對祁禎帝說:“皇上,承慶殿大火一事,臣只知道,從舫水城運來的那批燈籠、在剛剛進城的時候就被太子給換了,後太子命臣不準透露出去,否則,便會殺了微臣,微臣並不知道太子原來是計劃要謀害皇上的,然而此事容王似乎得了消息,便來到侍司部,將太子換來的那批燈籠又全換掉了,但是並沒有發現原來是鐵絲的問題,這才有了承慶殿大火一事。”
說完,又趕緊補了一句:“臣所言句句屬實,求皇上開恩,饒了微臣。”
祁禎聽完,隻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景容早早就知道那批燈籠有問題,於是暗中換掉,卻又為太子隱瞞了此事,甘心入獄?”
“是,容王命人將燈籠換掉,不準臣透露半句,可沒想到的出問題的是鐵絲,不是燈籠!”
張博說的誠誠懇懇!
聽得景亦很是滿意,聽得祁禎帝越發失望。
聽得景華又驚又怒。
“張博,你胡說,這不是事實,本太子沒有做過。”怒吼著,又說:“是不是景亦讓你這麽說的,讓你誣陷本太子,你說,他是不是威脅了你?是不是?”
“太子,今時今日,微臣何必要撒謊?是你調換了舫水城送來的燈籠,還命微臣不準說不出去,難道你都忘了嗎?”
“啊呸,本太子沒有做過。”說著,便苦苦的看著祁禎帝:“父皇,你要相信兒臣啊!”
“相信?”祁禎帝端著失望的面容,再次從軟塌上起身,由張全攙扶著自己一步步走到景華面前。
“今日,你圍宮逼位,若不是景亦及時發現,朕已經被你殺了,你說,你讓朕如何相信你?”
氣得胸口疼。
祁禎帝隻手一抬,鷹眉往上狠狠挑起。
“那劍來。”
於是,那把太子放在外頭沒有帶進來的劍,便遞到了他的手中。
“這把劍,是朕當年給你的,今日,朕便用這把劍,親手殺了你這大逆不道的畜生!”
第295章 大錯特錯
祁禎帝手臂發顫,緊握著手中的劍,緩緩抬起,要往景華的脖子砍去。
後一刻,景華喊著:“父皇,兒臣知道錯了,您饒了兒臣吧,承慶殿的事,追殺景容的事,跟兒臣沒有關系的啊,父皇,你要相信兒臣。”
淚眼汪汪!
兩旁的侍衛松了手,景華當即就朝祁禎帝撲了過去,抱住他的大腿。
一聲又一聲的喊著“父皇”。
喊得祁禎帝的手都軟了。
這個畜生,畢竟是自己從小養在身邊的,就這樣殺了,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忍的。
雙手發顫,遲遲沒有落下!
等到心一橫,便一腳將景華踢開,劍鋒對準他。
“如今,你還不知悔改,你能圍宮逼死朕,還有什麽做不出來?朕今日若是不殺了你,如何堵得住悠悠眾口?”
殺!
還是得殺!
不然,天子顏面往哪裡擱?
景華身子一哆嗦,看著近在咫尺的劍鋒,瞳孔收縮,一副瀕臨死亡的恐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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