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眼前這位公子似乎並無被驚嚇到的樣子,便哈了哈腰,走了!
隨後,景容在外面的一張空桌上坐下。
點了一壺茶。
一邊喝茶,一邊等裡面的消息。
屋子裡。
紀雲舒拿著那塊面紗,一點點靠近激動到渾身抖顫的杜杏兒身邊。
一邊說:“姑娘不要害怕,我說了,我不是那等看皮囊的人。”
她將手中的面紗遞了過去。
杜杏兒看著地上那道漸漸靠進來的身影,也看到紀雲舒將自己的面紗遞到了面前。
但——
她遲遲沒有接!
反而放下遮住自己臉上的手,大膽的轉身迎上紀雲舒略帶心疼和好奇的目光。
那道疤,就這樣顯露無疑!
紀雲舒並沒有表現出半點恐怕的神色。
“公子不是一直想我以真面目示人嗎?我長這樣,你滿意了?”杜杏兒質問。
“你誤會了!”
“我有什麽可誤會的?”杜杏兒冷笑一聲,“你們男人都一樣,都隻喜歡女人好看的皮囊,一旦一個女人像我這樣,你們男人就會避而遠之!”
“我不是這樣的人。”紀雲舒肯定道。
“夠了!你雖沒有嫌棄我,可你卻用可憐的眼神看著我。”
這也有錯?
驚訝不行!
恐怕不行!
就連心疼也不行?
紀雲舒:“杏兒姑娘,你如果要誤解的話,我也沒辦法!但是,我希望你跟我我說實話。”
“實話?你什麽意思?”
“我要聽有關於杜慕白的實話。”
杜杏兒的步子往後退了兩步,弱弱的說:“我方才說的,就是實話!”
“你在撒謊。”
“……”
“只要我提到杜慕白,你的手就緊緊的抓著你的衣襟!眉心輕皺,眼神不敢看我,可見,你與杜慕白的關系並不簡單,甚至可以說……你很恨他,要是我猜的沒錯,你臉上這道疤痕,應該與他有關吧。”
杜杏兒眸子驟然放大!
咽了咽口水,脖子一緊。紀雲舒朝她逼近一步:我並未要挖你的痛處,只是杜慕白六年前被人所殺,凶手至今還沒有找到,而最新的線索就指向醉月閣!斷定凶手是個地位不低的人,也與杜慕白有過來往!實在是迫不得已,才會
前來冒犯,我知道姑娘不是凶手,但或許知道些什麽,所以,希望姑娘坦誠相待,將你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訴我,也好找出殺害杜慕白的凶手。”
杜杏兒再次往後退了好幾步,後背撞在了窗前那個櫃子上。
有些疼。
她猶豫了很久。
始終一句話不願意說。
紀雲舒忽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難道……你認識凶手?”
“呃!”杜杏兒瞪大了眼睛,“我不認識凶手。”
“那你為什麽這麽緊張?”
“我……”
“你知道什麽,對不對!”
面對紀雲舒的一再逼問,杜杏兒竟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倏地,便一把將紀雲舒推開。
往旁邊走了幾步!
憤怒道:“我不認識什麽凶手!也根本不知道什麽,我只知道,我很感激那個凶手,謝謝幫我殺了杜慕白那個禽獸?”
嗯?
禽獸?
紀雲舒聽出了她語氣裡的恨。
那種恨,是刻骨銘心的。杜杏兒看向困惑的她,說:“你不是想知道我跟他是什麽關系嗎?好,我告訴你。”然後指著自己臉上這道疤,咬牙切齒的說,“我弄成這樣,全拜那個禽獸所賜!是他將我弄成這樣的!六年來,我不得不帶
著面紗活著,你知不知道,當年我真的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將他碎屍萬段。”
說道最後,她眼淚含著淚。
聲音哽咽!
紀雲舒:“所以這疤?”“我說了,他是個禽獸!”杜杏兒苦澀一笑,指著簾子後的那張床,“就在那張床上,他捂住我的嘴,將我狠狠的壓在那裡,無論……我怎麽掙扎,都無法逃脫他的魔抓,我隻好拔下頭上的簪子去刺他,卻被
他擒住,在臉上狠狠劃了一道,我怎麽也不會忘記……我滿臉是血被他奪去清白的那一天!”
奪去清白?
縱使紀雲舒知道杜慕白人前人後兩幅面孔,卻未曾想他竟是如此一個連禽獸都都不如的人。
“那之後呢?”“呵呵,之後?等我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杜慕白早就走了!我不敢告訴任何人,只能自己把傷口處理好!因為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何況,他是平陽侯府的門生,是高定有名的南申才子,我
能奈他何?誰又會相信一個文弱書生會對一個女子下這般狠手?他們只會笑話我,會詆毀我!我想過自殺,想過一死一了百了!甚至想殺了他,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哪裡知道沒多久,杜慕白就被取消了門生資格,再沒過幾天,他就自殺死了!真是死的好啊!現在聽說他是被人所殺,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甚至很感謝那個凶手,感謝他幫我殺了那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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