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會取消考試資格,只是就算會試過了,參加殿試也是不可能的。”
宋止:“那也就是說,他們這輩子都無緣三甲了?”
“可以這麽說。”
就跟一個人犯了事,在檔案有了記錄是一樣的!
寒窗苦讀多年,參見了兩次會試,加上今年,就該是第三次了,可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這對讀書人而言,該是一種多大的打擊啊!
廳中沉默半響。
景容喝了一口熱茶,目光落在紀雲舒身上,問她:“刑部已經同意開卷翻案,那接下來,你打算從哪裡開始查?”
紀雲舒凝神片刻。
細想了一番。
說:“雖然杜慕白和蘇巧的案子合並成了一樁,可是需要查的點還是得分為兩點。”
“哪兩點?” “一點,是蘇巧的頭顱為什麽會被人放在用石膏做的石頭裡?她剩下的骸骨又在什麽地方?而石頭又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被放進了那堆裝有賭石的箱子裡的?恐怕都要好好查清楚才行,畢竟,這是案子
的起因。“
”那另外一點呢?“”那就是杜慕白了!”紀雲舒說,“看守文舍的小童說過,他那天一早匆忙出去,仿佛是去見什麽人?那他究竟是去見什麽人?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凶手?我想,如果知道了這一點,或許就能有線索繼續往下查
了。“
兩樁案子合並,但線索分別獨立。
也就是說,紀雲舒之前答應幫李成查一樁案子,現在得查兩件。
顯然是李成佔了便宜。
景容說:“相信高定應該很多人都認識杜慕白,如果要查他那天早上去見了誰的話,應該能查到,但是,你是不是還要……”
欲言又止。
紀雲舒接了話:“沒錯,我還要開棺驗屍。”
這男人果然懂她。
“杜慕白是被人所殺,只要是被殺,骸骨上一定會留下線索。”
堅定。
六年前,杜慕白的屍體並沒有運回家鄉,而是由義莊的人將其葬在了山上。
如今開棺,定是一堆白骨。
紀雲舒繼續說:“其實關於杜慕白的案子,我想還得去問一個人,或許……他知道些什麽。”
“誰?”
“薛和!”
那個與杜慕白一同在平陽侯府做為門生的人。
紀雲舒:“二人同為門生,必定有所交集,都說杜慕白朋友不多,也不善於社交,與他待在一起時間最多的,應該就是用為門生的薛和,或許,他知道那天杜慕白去見了誰!”
景容卻有了相反的想法。
他說:“那你有沒有想過……此案可能跟薛和有關,門生之間的競爭,本就是不可言的。”
並沒有直接說薛和就是凶手。
畢竟,只是懷疑。
紀雲舒好看的秀美因他這句話而不禁微微一擰。
又想起了秉正故意露出破綻這件事,背後,一定與什麽事情是掛鉤的。
她道:“一切皆有可能。”
剛說完——
宋止道:“你說的薛和,我見過。”
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就是之前那次,方同帶我去參加了詩會,那二十兩銀子,我就對他的詩贏回來的。”
“然後呢?”“他給了我銀子之後,就上樓去了,沒再見過。都說他是個才子,今年一定能高中。當年杜慕白被取消門生資格後,他也被取消了門生資格,之後落榜,沒有再考,直到今年又繼續來考了,還聽說,他背後
似是有人撐著腰”
撐腰!這兩個字從宋止口中說出來,竟顯得有幾分滑稽之感。
第1192章 只是一時的錯覺罷了!
景容神態嚴肅,問道:“那你有沒有聽說,薛和後背的人是誰?”
“這個就不清楚了。”
宋止搖頭。
那些在詩會上的人也沒說。
繼而,也無人出聲。
宋止晃了一眼,就見擺放在廳中央那個火爐裡炭快要燒沒了,便起身說:“我出去取點炭來。”
這麽冷的天,沒火怎麽行?
說著便出去了。
等他前腳剛走——
白音就忍不住悶聲說道:“雲舒,這件案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查到頭,你確定要繼續查下去?”
紀雲舒明白他的顧慮。
“哥,你知道我已經接手了,現在這個時候扯手,是不負責。”
“我只是提醒你,畢竟我們高定的來目的是找人,如果一再耽誤下去,誰也不知道後果會是怎麽樣。”白音試圖做最後的勸說。
紀雲舒卻決心已定,說:“你知道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將一切希望放在成世子身上,目前也只有他才能帶我們去戶部的檔案間,要想找人那個人,就只有這一個辦法。”
確實!
他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
各自為了各自的事!
白音頓了頓,剛打算開口再說些什麽。
景容卻突然將食指放在唇上。
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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