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挑開簾子,往前看去。
兩道眉皺到了一塊:“看來今天是走不了。”
琅泊:“那要不回去?”
他抬手:“不必再去打擾宋止,我們隨便找一間客棧住下來,等官道上清理好,再走。”
“是。”
於是,馬車掉頭。
琅泊找了一間就近的客棧住下。
眾人下了馬車,要了幾間上房。
紀雲舒上樓梯的時候,與一個急匆匆下樓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她肩膀吃痛,身子往後倒去,幸好景容站在後面,一把托住了她的肩膀和腰部。
與此同時,那個男人身上的一樣東西從衣服裡掉了下來。
“哐當”一聲。
聲音很大。
順之一看,就看到一把匕首正好掉在了紀雲舒的腳邊。
男人趕緊彎腰將其撿了起來,匆匆收進衣袖中。
然後下了樓。
紀雲舒不禁眉心一皺。
有些好奇。
那男子一身儒衫,戴著一頂學子帽,一看就是來參加會試的仕子。
但是明明一個書生,為何身上會帶著一把短刀?
而且,一般學子握筆,繭都是在手指上,可剛才那人撿刀的時候,紀雲舒發現他的繭都是在掌心上!
一看就像是個常年勞作的人的手。可男人腰間上的玉第佩價值連城,自然不是勞作之人。
第1295章 燈會前
除了勞作之外,便是常年握劍之人也會掌心起繭。
莫非此人是個武夫,然後棄武從文了?
不過,這點卻跟紀雲舒沒有任何關系。
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
景容注意到她落在那個男人身上的視線,便問:“怎麽了?”
她搖搖頭。
便跟著客棧裡的小二往樓上去了。
而方才這個書生在下樓之後,就轉去了客棧後面的馬廄。
馬廄裡,一個藍衣男子正在拴馬。
書生走到他身邊,輕聲問:“怎麽樣?”
藍衣男子十分警惕的往周圍看了一圈,確定沒人注意之後,便道:“都安排好了。”
“可千萬不要有什麽差池。”
“放心吧!不過,你確定今晚他會來?”
“我都已經打聽清楚了,絕對不會有誤。”書生斬釘截鐵道。
藍衣男子拴好繩子,雙拳緊握,眼神迸發出了一股殺氣,說:“這一次,我們絕對不能失手,我也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書生的眼神中也泛起了恨意:“我父親的仇,我也要親手報回來。”
……
南國候府。
這幾天,南國侯哪裡也沒有去,一直待在祠堂裡。
府上的小廝來過兩回,說是有個景公子過來探消息。
他每次的回應都是“不見”。
連雀也來過,本想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趕緊咽了下去。
雖然,他不知道南國候究竟在等什麽?
或者,到底在決定些什麽?
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今日的風雪已經停了,連雀在庭院裡,望著此時站在祠堂那些牌位前的南國候,心裡充滿了疑問。
沒多久,一個男人從外而進,走到李連雀身邊,說:“今天一早,她們打算出城了。”
連雀詫異:“然後呢?”
“好在官道上倒了幾棵大樹,山體也塌了,要等清理乾淨之後,馬車才能出城。”
天意啊!
如果南國候再不說話,到時候,紀雲舒等人就真的要走了!
那可怎麽辦?
就算南國候還能再等,連雀也等不了了。
他立刻進了祠堂,喊了一聲:“侯爺。”
南國候沒有回應。
依舊不動的站在那裡。
“您如果再不將事情真相說出來,紀姑娘就要走了。”
還是沒說話。
“侯爺!”
南國候十分平靜,目光凝重的看著面前的牌位。
連雀心急,畢竟真相現在就擺在眼前。
正當他還打算說什麽的時候——
外頭有人來了。
衝著裡面說:“侯爺,有人送來一個盒子。”
南國候終於有個動靜。
他轉身看去,就看到小廝手中捧著一個盒子。
“拿進來。”
“是。”
小廝將盒子遞給了他,然後便下了。
南國候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隻碗。
非常普通的一隻碗!
連雀不明:“侯爺,這是?”
南國候把碗給他,說:“去院子裡摔了。”
“摔了?”
“嗯。”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連雀還是接了過去。
他走到庭院中,將碗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聲!
格外響亮。
而那些摔碎的碎片中,竟然露出了一張白色紙條。
是藏在瓷片裡的!
他趕緊將其拿了起來,拍了幾下,遞到了南國候面前:“侯爺,有張紙條?”
南國候並不驚訝:“他果然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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