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服與不服?”
胡邑王臉色慘白,一張乾涸的唇張了張,便一個字也道不出來。
反被氣得心臟出血。
痛不勘言!
平陽侯下了狠心。
他說:“說到底,你畢竟是胡邑的大王,死,也得給你留個全屍。”
說罷,他輕輕一揮手。
就看到了一個小太監端著一個托盤從側邊走了出來,將東西擺放在了胡邑王面前的桌案上。
托盤上,放著一杯毒酒。
“事到如今,大王你已別無選擇,這杯酒,就當是臣送你最後一程,望大王飲下。”平陽侯眼神狠厲。
胡邑王看著眼前的毒酒,慘笑一聲。
想當年,自己帶著數萬兵馬衝入王宮,奪得胡邑天下。
那是何等的雄心壯志。
百官臣服,萬人之上。
今天則被逼至到如斯地步!
可笑!
真的可笑!
若是真的飲下了這杯毒酒,那就是侮辱。
他望著平陽侯,艱難出聲道:“你既然要效仿,何不學著當年我斬殺先王那樣,也給我一個痛快?”
平陽侯笑了笑,道:“臣說了,要留你全屍,還會給你風光大葬!讓你死後,依舊享受百官朝拜。”
“你……”
“大王若是不喝,就休怪臣動手了。”他下令,“來人,伺候大王飲酒。”
“是。”
侍衛領命,將酒端起。
一人擒住胡邑王,捏住了他兩腮。
一人端酒。
可就在將酒灌進去的時候——
原本持酒的侍衛忽然將酒倒掉,抽出長劍,將擒住胡邑王的那名侍衛一劍斬殺。
當場倒地而死!
呃!
與此同時,殿中幾乎一半的侍衛突然站到了胡邑王那邊。
各執一方。
見此,平陽侯既驚又怒,斥聲質問:“你們是要反嗎?”
“何止是反?”侍衛中走出一人。
那人行至前面,連貼在下巴上的假胡子撤掉。
露出真容。
見此,平陽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這人是——
“陳數?”
此人,正是當初連雀從破廟中救走的那位陳大人。
他不是帶著自己的兒子去了安全的地方嗎?
為何會在這裡出現?
陳數滿心報復,看著平陽侯:“侯爺,多年不見啊。”
“你……怎麽會在這?”“我陳家二十七口人,皆被滅口,你說我為什麽在這?”陳大人面露殺氣,轉身看著胡邑王,說,“大王病重,為了鞏固帝位,不惜暗中大肆絞殺前朝官員,以絕後患,你一
定想不到,我陳數命大,還能活著站在大王你面前吧?”
胡邑王瞠目結舌。
未曾想會有這步棋子!
眼下,盡是要殺自己的人。
這條命,是留不下了。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老天爺跟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只是——
他想不明白。
“你既然是來報仇的,為何……還要救我?”
陳數厲色:“我不是救你,而是你這條命,不該由他人來取。”
“……”
平陽侯聽出他的意思,說:“陳數,你現在可以殺了他,就當是我賣你一個人情,只要你肯歸順我的話,我也可以饒你不死。”
呵呵。
“繞我不死?”陳數突然大笑,“看來侯爺還沒有看清局勢!”
平陽侯說:“你縱使能帶著你的人混進來,可現在外面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聲令下,你也會葬身此處,何必考慮我的意見?”
“那就請侯爺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外面的那幾千兵馬,究竟還是不是侯爺你的人。”
呃!
平陽侯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正當他轉身看向門口的時候,那道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
只見一行人聲勢浩蕩的走了進來。
領頭的人,是恭遲和南國候。
白音則在後面。
默默的。
此時,殿外站滿了身著盔甲的士兵。
他們一手持著火把,一手持劍。
只等一聲令下。
平陽侯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
險些往後踉蹌幾步。
胡邑王也是滿臉詫異。
他的目光落在南國候身上,那個二十幾年來本本分分,專心行商的先王后哥哥竟然……
這一刻,他明白了。
終於明白了。
原來所有人都不甘心!
他們都在等,在等一個時機讓自己還債!
哈哈。
他笑了,笑得極盡狼狽。
南國候走到殿中,看著他:“你一定想不到,今時今日,你也有此一天吧。”
胡邑王:“是我糊塗了,是我仁慈了,當年……我就應該殺了你。”
聲如洪鍾。
南國候冷笑一聲。
而平陽侯瞠目,他看著他們:“不可能,不可能的…… 明明幾千兵馬盡屬我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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