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說當時你被困大火之中時,曾用唇語讓他告訴我四個字,此生不負!“
離川一怔:”……“
”此生不負!是你親口所言,為何我現在站在你面前,你卻視為我陌生人?”
他偏過頭,身子往後傾去。
使得她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離川說:“我說的話你信與不信都好,若有疑問,我可以帶你去燕京,找人一問就知。”
她的手一點點放下,說:“你若有心要藏,即便我問了天下人,得到的答應始終一樣,我隻信我自己的心,信我自己的感覺!哪怕所有人都說不是,可我知道,你就是!”
“隨便你!”離川霍然起身,走到了火堆邊上坐著。
在他看來,這個女人很固執!
固執到寧可犧牲掉性命,也要找回心中的那個他。
試問那愛究竟有多深?才會讓一個人如此癡心尋覓。
這一點,是離川從未感受過的!
他只知道,自己自小就在山中長大,跟隨師父學藝多年才得以入了燕京,拜得主子門下!
一生,只有殺戮和服從!
男女之情就如同毒藥一般,半點不得沾染。
因此,才有了他如此冷漠無情的性子。
但是今天,她卻出手救了這位姑娘,一路抱著她走到了這裡。
就好像心裡被什麽東西莫名牽製著!
紀雲舒看著他,那張被火光映照得菱角分明的半張臉,眉毛、眼睛、鼻子……
明明就是他!
正在這個時候時候——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響聲。
離川瞬間警惕起來,立刻將面前的火堆熄滅掉,用腳踢了幾腳沙子,將其蓋住!
習慣所致!
紀雲舒也跟著緊張起來。
只見離川迅速跑到了沙丘上觀望,遠處燃著數把火把,正在朝這邊靠近。
等再近一點,他便看到了一面旗幟。
旗幟上赫然醒目的寫著一個鮮紅的“靖”字。
呃!
是……
離川立刻折回,一把拉過紀雲舒的手往對面的沙丘上去。
“發生什麽事了?”
“跟我走就是了!”
他將她到了對面的沙丘上,隱在了背後,趴在上面往那邊看去。
就見遠處的光線越來越近,翻過一座沙丘後,便朝著剛才他們所在的水源邊靠近。
那是一行二十幾人的隊伍!
隊伍之中還要十幾頭駱駝和幾匹馬,都馱著貨物!
那些人穿著統一的墨色玄袍,戴著一件黑色鎧甲,可見並不是行商的商隊,應是哪方貴族之下的將士。
即便在這荒涼的沙漠之中,依舊不失威風。
騎馬在前的將領是個模樣四十左右的男人,臉上橫著一道修長的疤痕,他身邊的兩人則拿著旗子,旗子上大大的寫著一個“靖”字!
靖?
紀雲舒腦海裡搜索了一番,哪方貴族王室亦或是將相是有“靖”字封號的?
她還未往下繼續想,就被隊伍後方拉著一口棺材吸去了目光。
那口棺材用黑布罩著!
上面搭了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棚子。
奇怪!
他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抬著一口棺材穿行南塞沙漠?
將領看到眼前出現的一處水源,當即抬手下令:“停,今晚就在這裡駐扎,休息一晚。”
“是!”
眾人紛紛下馬。
在此處扎營。
將領走到棺材邊,吩咐:“好好安置,若是有絲毫差池,就要了你們的命。”
“是!”
那些拉著棺材的人不敢有半點馬虎,將棺材小心翼翼的從馬車上抬了下來,趕緊原地搭建帳篷!
好生護著。
紀雲舒看了一眼身旁的離川,見他眉頭緊擰,加上他剛才的行為,可見他是知道什麽的。
或許,他與那些人認識也有可能。
“他們是什麽人?”她問。
離川目光犀利的牢牢的盯著那邊,說:“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她便不再問這個問題,隻問:“那我們是否要趕緊離開這?”
“離開?”離川眼神閃過一道可笑之意,盯著那些人說,“如果沒有物資和駱駝,你我就是有十條命也走不出南塞沙漠。”
紀雲舒立刻洞悉到了他的意思:“你是想……”
“怎麽?還有別的辦法嗎?”
確實沒有了!
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一口東西了!
離川本來打算沿路或許能遇到一些商隊,這樣便能安全離開這裡,可一整天,除了這個死跟著自己的女人以外,半個人影也沒看到!
所以,他必須想辦法自救!
那些人帶著這麽多的駱駝,還有如此豐富的物資,哪有不拿的道理?
但是——
紀雲舒有所顧及,她擔心道:“你手臂的傷才剛剛包扎好,不能冒險!而且他們人多,根本靠近不了。”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我自有辦法潛進去。”
“那我必須跟著你!”紀雲舒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