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景容剛要抬手——
哪知,卻慢了衛奕一步。
衛奕握住紀雲舒的手,說,“舒兒,別著涼了。”
說著,將她的手拉了回來。
那一刻,景容的表情一點也不好。
“咚!”
馬車卻突然一顛。
伴隨著一聲馬兒的嘶吼聲,整個馬車都微微傾斜到了一邊。
紀雲舒身子往旁邊猛然傾去,撞進景容懷中。
景容雙手抱住她,牢牢護著。
外頭,又傳來了琅泊的聲音,“王爺,馬車的輪子陷到泥土裡去了。”
景容眉頭緊皺!
將紀雲舒扶著坐好後,撩開簾子往外頭看去。
外面雷雨交加,泥濘的路面都流著黃水。
仿佛一場洪澇災害現場。
而因為馬車傾斜的緣故,雨水從上而下從車窗口灌進馬車裡,仿佛要淹沒整個馬車倉內。
“趕緊解決好。”他命。
“是,王爺。”
琅泊下令,讓那些侍衛全部下馬推車。
推了很久,馬車東倒西歪——
輪子在泥濘的坑窪裡來回滾動,最終也未能滾出來。
馬兒吃力的狂嘶,夾雜著雨聲,震破天際。
實在沒辦法了!
琅泊說,“王爺,馬車輪子出不來,可能需要你們先下馬車。”
於是,景容便帶著紀雲舒和衛奕下了車。
打著傘避雨。
但雨太大,衣服幾乎都濕透了一半。
景容不顧眾人的眼神,直接將紀雲舒拉到懷中。
後面馬車裡的唐思也跳了下來,打著一把傘,手裡還抓著一個餅在吃。
站在一邊仿佛在看一場好戲!
紀雲舒窩在景容懷中,也沒有反抗。
只是朝前面看了一眼,說,“既然已經到北梁境地,那再走一小段路,應該就能到義莊。”
義莊?
齊齊的目光都看向她。
紀雲舒解釋,“福伯看守的那家義莊。”
第475章 福伯
錦江的義莊本就設在城的偏處,進了北梁,再走一段路,就能到那。
而說起那間義莊,就是景容人生中的汙點!
想到懷裡這個女人當初將自己丟在義莊睡了一晚,他就欲哭無淚!
眼角微微一抽!
紀雲舒看著大雨傾盆的天,擔心道:“現在這種情況,雨只會越來越大,萬一起了洪水或是山體倒塌,後果會不堪設想,應該先趕到前面的義莊去。”
景容思量!
那些侍衛還在不停的推那輛陷在泥裡的馬車,盡管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可還是沒能將車的輪子推出來。
那些黃土似的水像滾動翻騰的泥漿,從上坡激流而下,衝下來不少莫名的小東西和一些雜亂的樹枝!
大有形成洪澇的趨勢!
景容看著懷中的女人,見她左肩上的衣裳已經被大雨全部淋濕,一雙腳,全都被黃泥水所淹沒,成了泥湯。
於是——
景容立刻下令,“先留幾個人在這裡繼續推車,本王先帶紀先生去前面的義莊,你們後面再跟上。”
“是!”
琅泊應道,吩咐幾個侍衛留下來。
景容等人本要上後面那輛馬車時——
紀雲舒突然想起,“等等,馬車上還有一副畫,我要帶著。”
“你別動,我去取。”
景容說完,已經舉著傘到馬車裡將那副卷好的畫取了下來,交到她手裡後,上的後面馬車。
一進馬車內,撲鼻而來的,是一陣濃濃的酒香味。
莫若像一個死屍似的躺在裡面,身邊,也都是些東倒西歪的酒瓶子。
納悶!
這小子,到底還藏了多少酒?
景容一臉嫌棄!
將他推到一邊。
紀雲舒抱著那副已經濕了的畫,用還算乾的袖子在上面擦了擦。
十分保護!
衛奕眨巴著眼睛問她,“舒兒,這是什麽?”
“畫像!”
“是誰的畫像?”
“死人的。”
衛奕眼眸一蹙,表情卻很淡漠,一雙目光,依舊緊緊的盯著看。
他額間上打濕的碎發正往下在滴水,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和那張秀氣的臉蛋上。
直到遮了視線,才抬起袖子,一把拭去。
景容也伸過腦袋來看,好奇,“這畫像裡,畫的是誰?”
醋壇子又要打翻了!
她則輕輕回了一句,“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臨京案》中那具奇怪的骸骨嗎?”
“記得!”
“這些天,我一直在組合那副骸骨的畫像,這兩天差不多已經成形了。”
“嗯。”
他輕描淡寫的點了下頭。
這會,原本下馬車做圍觀群眾的唐思也蹭了上來。
手裡的餅還沒有吃完。
一屁股坐在莫若旁邊,鄙視一眼,“真是個酒罐子,還好意思說什麽千杯不倒,不過跟我喝了幾壇子而已,這就倒下不行了。”
哼了一聲。
還朝他大腿一踢。
然後,目光徘徊在對面幾人身上,問,“對了,你們剛才說去什麽義莊?義莊是什麽地方?跟你們中原的客棧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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