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理由!
四目凝視下,景容詫異!
一直以來,他朝黨爭中隻伸進一隻腳,如今紀雲舒的話,就仿佛是一雙手朝他背後一推。
將他直接推進了黨爭中。
紀雲舒繼續說,“離京之前,你說過,等到皇位落在應該擁有它的人手上,我想天盡為樂也好,戈馬夕下也好,你都會陪著我,對嗎?”
“那是我對你的承諾。”
“好,那你就去做你身為王爺應該做的,等你做完,便來履行你對我的承諾。”認真道。
那一刻,景容說不上是感動,反倒心中澎湧而上一陣責任感。
他重重點頭!
突然——
“王爺。”
琅泊急匆匆的冒雨跑了進來,站在門口,雙肩用力抖了幾下,雨水從他的頭髮和衣服上,像撒花似的飛濺到周圍。
有幾粒濺到了紀雲舒的額頭,冷冰的雨水仿佛滲透到她的皮膚裡,一點一點的延著肌理冷遍全身。
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
景容見狀,立刻擋在她前面,面色冷酷的質問琅泊,“什麽事?”
琅泊先有意的看了一眼紀雲舒,然後壓低聲音回,“王爺,木槿姑娘她……她又來了,說是帶了一些驅寒的茶,王爺,要不要……”
話被打斷!
“你自己看著辦,本王不想見到她。”
直接明了!
琅泊說,“可這兩天,木槿姑娘她一直纏著我,王爺,再這樣下去,我受不了了。”
本王管你呢!
景容一記冷眼丟給他。
不留情的說,“如果你攔不住她,讓她往這院子裡踏進一步,本王就當真將你分屍了。”
“王爺……”
“下去。”
斥聲!
琅泊那張硬漢的臉委屈極了。
他又不是什麽文人,又沒有什麽學識,就是個拿刀拿劍的粗漢子,可這兩天對著那位木槿姑娘,聽她說一些詩詞歌賦,道理哲學,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簡直要瘋了。
不,是要抓狂了!
好幾次,都恨不得直接拔劍自刎得了。
可景容是他的主子,主子的命,又不得違抗。
於是——
隻好去攔那位木槿姑娘了,可又“哎呀”的叫了一聲,手掌往腦門上用力一拍。
趕緊與紀雲舒說,“對了紀先生,你看我這腦子,剛剛過來的時候,莫公子讓我告訴你,衛公子他醒過來了,讓你趕緊過去。”
“衛奕醒了?”紀雲舒眸子一亮。
“嗯,莫公子是這樣說的。”
她唇角順勢展開笑顏,直接奔出門外,拿起外面靠在柱子旁的一把雨傘,撐著就奔進雨中,朝衛奕的屋子去。
景容見狀,也取來一把雨傘跟了上去。
琅泊先是呆了一會,也立馬跟上。
繞到一個回廊,紀雲舒適才將雨傘一收,便徑直的撞上一人。
“啊!”
那人腳步趔趄,身子往後仰去,完全失去重量的栽倒在地。
“砰”的一聲!
也伴隨著瓷器落地的巨大響聲。
紀雲舒也被嚇壞了,手裡的雨傘掉到地上,身上也不知道被潑了些什麽東西,黏糊糊的,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茉莉香。
她定眼一看,只見木槿姑娘幾分狼狽的坐在地上,手邊,是打得稀巴爛的一個瓷器罐子。
“木槿姑娘?”
詫異!
她趕緊彎腰去扶,一邊說,“抱歉,在下不是故意的。”
木槿一邊揉著作疼的肩膀,一邊從地上站起來,吃痛的擰著細細好看的柳葉眉。
微微穿著氣說,“沒事。”
“可有摔著你?”
“紀公子不必歉意,是我自己走得太急了。”她笑了笑。
又注意到紀雲舒衣袍上那塊汙漬,趕緊掏出帕子去擦,一邊說,“弄髒了紀公子的衣服,真是不好意思。”
紀雲舒往後退了一步。
“不礙事。”指著地上打翻的東西,“這是什麽?很香,像茉莉的香味。”
木槿惋惜的看著地上打碎的瓷罐,“這是我熬的茉莉水,加了些白糖,能驅寒,是要端去給王爺的。”
“哦。”
紀雲舒嘴角抽搐。
正在這時,景容和琅泊已經過來了。
看到眼前場景,兩人都懵了一下。
這是怎麽回事?
一看景容出現,木槿幾步上前,曲膝行禮,盡管端著小家碧玉的姿態,卻分明有種餓狼撲食的感覺。
“王爺的傷好些了嗎?”她問。
景容冷沉著一張臉,並未回應,只是看著滿地的碎瓷片。
木槿是個明白人,捕捉到了他的眼神,立刻唇角微啟,“都是我不好,走路沒看路,一小心就撞上了紀公子,還弄得她衣服也髒了。”
明明,是紀雲舒跑的太快,這才撞上了她,反過來,倒給前者戴了一頂高帽子。
不過這帽子,紀雲舒可不敢戴!
景容並不關心這個話題,眼眸一轉,朝紀雲舒說,“你先去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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