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狗依舊叫著。
老翁拽著繩子,將那條狗拉走了。
紀雲舒看著,心裡卻突然泛著不好的預感來。
大概,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正想著,柳志良便走出來朝她拱手,“這位,應該就是紀先生吧?”
笑臉相迎!
帶著奉承的意思。
紀雲舒自是回了一禮,問了一句,“衙門還養著狗?”
“就這麽一隻,是廚房裡忙活的老劉養的,養了好多年了。”
她點頭,不再過問。
柳志良繼續道,“此次張府的案子驚動了王爺,也驚動了紀先生,都說紀先生你破案了得,想必張府的案子很快就會結案了。”
“柳大人高看了在下。”
“先生謙虛。”又忙道,“不過,先生對這案子有何見解?”
“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
她溫和一笑,不作解釋,隻說,“柳大人,不知道張老爺的屍體可還在府上?”
“在。”
“那,可否帶在下過去一趟?看看他的屍體?”
柳志良爽快答應,“當然行!有紀先生幫著查案子,那是求之不得啊。”
她依舊溫和謙虛的笑著,然後側身與莫若說,“莫公子,你也隨我去一趟吧。”
莫若聳聳肩。
無所謂啊!
景容則道,“那就趕緊過去吧,不要耽誤時間了。”
一聽,柳志良趕緊說,“使不得,王爺乃是尊貴之軀,張府發生命案,您若是前去……”
話還沒說全,景容一記冷眼瞪向他。
“無須理會本王的身份,去了張府,也不要聲張。”
柳志良隻好答了一聲“是”。
一炷香後!
一行人便到了張府。
張府大門,十分氣派,兩頭石獅左右打基,威武氣魄。
大門牌匾上“張府”二字更是全純燙金,閃瞎狗眼。
整個張府,每個隅角上都掛著紅燈籠,張燈結彩的很是喜氣。
但後院,卻一片狼藉!
原本擺放整齊的幾十張桌子和椅子,好些都東倒西歪著,而且,碗筷不是被砸得地上摔的稀巴爛,就是凌亂的散在桌上。
像是被洗劫了一般!
可那塊布置得十分大氣的紅色舞台上,卻乾乾淨淨。
前往靈堂的路上,有兩個小衙役小聲議論起來。
“這麽有錢,死了真可惜。”
“那可不是,你看看這家業,看看這府上的氣派。”
還“嘖嘖嘖”了幾聲。
好生羨慕!
繞過這處後,便到了擺放屍體的一個落院裡。
府上的幾個夫人守著屍體哭了一晚上!
一屋子的小廝和丫鬟在旁邊都不做聲。
柳志良一進去,便與張管家說,“本官帶了人來,再查查張老爺的死因。”
張管家正要開口,地上哭得最傷心的三夫人起身。
說,“柳大人,凶手都已經抓到了,仵作也來驗過屍了,還查什麽查?凶手就是那個唱戲的女子,我家老爺究竟是殺了她全家?還是對她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她竟要毒死我家老爺,柳大人,你趕緊將她處死才對。”
三夫人是張老爺最寵的一房,而且張老爺膝下唯一的兒子,也是三房所出。
現在張老爺死了,家產都還沒有交到自己兒子手上,三夫人怎麽能不激動?
柳志良解釋道,“三夫人,你別激動,本官也是想查出此事真相,切莫遺漏些什麽東西才好。”說著,便介紹起紀雲舒來,“這位紀先生,破案了得,讓她看一看張老爺的屍體,若證明那戲子當真就是凶手,本官一定會秉公處理。”
三夫人看了紀雲舒一眼,猶豫片刻,吸了吸鼻子。
不作聲了。
算是同意了!
柳志良與紀雲舒說,“紀先生,勞煩你了。”
她點點頭,與莫若一起走到了棺材邊。
棺材裡,張老爺臉色青紫,毫無血絲,而且雙唇發黑。
“的確是中毒而亡的。”莫若直接道了一句,“銀霜毒,加入茶水中會快速融化,無色無味,常人是察覺不出來的,一般,只有嗅覺靈敏的動物才聞得到。”
“看來,找你一塊過來是對的。”
“你不是無所不能嗎?區區一具屍體,還驗不出個究竟來?”
“我不是什麽仵作,心肝脾肺腎,不歸我管,他若是一具白骨,興趣還能查出個究竟來,可中毒身亡,還是需要你走一趟。”
說了大實話。
莫若唇角一勾,不語。
繼續查看。
伸手掰開張老爺的嘴看了看,然後——
一把將張老爺的上衣扒下,露出了赤裸的上身。
簡單粗暴。
弄得紀雲舒愣了一下。
哥,好歹給我點準備啊。
只見莫若在張老爺的胸腔上按了按,眉頭緊鎖,細想片刻後,給張老爺把起脈來。
指尖一壓一松,臉色也一陣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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