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現在好了,紀先生沒將衛公子沒來,這一路上,肯定無聊的很。”
幾個侍衛有一句沒一句的開始討論起來。
全數都被琅泊聽到了。
他回頭瞪了那幾人一眼,“你們幾個是嫌舌頭多余了?”
他們頓時收了聲。
大夥知道琅泊是個糙漢子,平時看似凶狠嚴厲,多少也隨了些王爺的性子,實則,私下底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對待屬下,也很隨和,但突然這一吼,大夥心底難免有些膽怵,隻好乖乖護在馬車旁。
這時,莫若掀開車簾子,瞧了那些侍衛幾眼。
“你們要真想念衛奕,乾脆派個人返回錦江,將他接來就是。”
“莫公子,你就別打趣我們了,人家紀先生說的話,就是咱們王爺的話,都把說衛公子留在衛府了,咱們要是給接回來,王爺非宰了我們不可。”
“你家王爺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怕他做什麽?”
莫若繼續煽風點火!
大夥又不傻,知道莫若那小子是在誘惑他們去踩地雷。
於是——
有人說,“莫公子,你就別害我們了,我看,是你想衛公子了吧,我可是聽說,在京城裡的時候,他一直住在你的裕華閣,而且這次去禦府,也是你將他帶來的,該想他的,應該是你吧。”
調侃!
莫若伸著手指頭朝那些侍衛點了點,“你們這些個嘴碎的家夥,早晚有一天,非給你們扎幾針,讓你們都變成啞巴不可。”
大夥一哄而笑。
莫若將腦袋縮了回去,發現唐思在看書!
沒錯,在看書。
不過,看的倒不是那些之乎者也的文書,而是醫書,這幾天,她總是纏著莫若教她醫術,莫若不是耐磨的性子,最後實在受不了了,便隨手丟了幾本普通的醫書給她,讓她仔仔細細、一字不落的看完,所以這一路上,唐思不似之前那般吵鬧,反倒變了性,安安靜靜的看起書來。
這一看,還真有幾分溫婉的女子相!
莫若無意瞥了她一眼,偏偏就在那一瞬,他竟覺得唐思與孔虞有幾分相似,一樣柔和的側臉,一樣高挺的鼻梁,就連垂眸看書時的安靜模樣,都很像!
他心中某一處冰冷的地方,這一刻竟有些微熱起來。
大概是察覺到什麽,唐思抬起頭,側眸,正好對上了莫若投射在自己身上那道奇怪的目光。
她想都不想,手裡的書一放,一腳就朝莫若的膝蓋踢了過去。
吼了一聲,“看什麽看?沒見過女人?”
那一刻,莫若隻覺得被雷狠狠劈了一道。
心裡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明明一個是水,一個是火,他怎麽就覺得這個女人像孔虞呢?
自己要麽是瞎了眼,要麽就是犯病了。
他吃痛的捂著膝蓋,整張臉扭曲到一塊,“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看你怎麽了?還不讓人看了,這車裡就你我兩個大活人,我不看你,看誰?”
“我……”
唐思語塞,歪著腦袋想想,好像是這麽個道理,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吞吞幾聲,罷了。
索性又拿起醫書,仔細看了起來!
山間內,原本還出晴的天又開始下起雨來.
六月的天,多雨發悶。
最後,車馬隊隻好在一片竹林旁暫且停了下來,正好那邊有一處避雨亭子。
眾人進了亭子裡,瞧著大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便隨便吃了點乾糧墊了下肚子。
這一路上,紀雲舒的心情倒也緩和了不少,她站在亭子邊上,望著蒙蒙大雨,卻看到了遠處的趙懷等人,他們在竹林裡避雨,簡單的搭了一個避雨框架,好在竹子密集,也沒淋著雨。
“琅大哥。”她叫了一聲。
琅泊,“紀先生有事?”
“你拿些食用的乾糧去給他們。”指了指竹林裡的那夥人。
“好的。”
去照辦了。
從山淮縣到這裡,趙懷一夥人始終緊跟著,卻又極好的保持著距離,他們快一步,他們就快一步,慢一步,他們也慢一步。
紀雲舒在想,趙懷自從看到那塊玉佩後,就一直跟著自己,難道,他知道那塊玉佩就是虎符?所以當時才會在亭子裡與自己說那番話?
可若說他與那塊虎符有著莫大的關系,這也說不過去啊,畢竟二十年前,他十歲未滿。
一個十歲不足的孩子,能與這塊玉佩有什麽聯系呢?
她想不明白。
雨越來越大,濺了幾滴在她的額頭上,他抬著袖子拂了拂,索性折回亭子裡坐下。
景容見她不似之前那樣愁眉不展,也就安心多了,關切道,“小心著涼了。”
“嗯。”
她點點頭。
景容瞥向對方的莫若,見他從下車到現在,一直在揉膝蓋。
“你膝蓋怎麽了?”
提到這裡莫若就來氣,眼縫帶針似的,朝竹林旁的馬車狠狠的瞅了一眼,氣呼呼的說,“還能怎麽?當然是被一個臭婆娘給咬的。”
景容樂道,“你該不會把人家唐姑娘……”
“胡說什麽呢?我能把她怎麽樣?她不欺負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先說好了,反正我不再與她同乘,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會把她給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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