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質疑不是沒有道理的!
五年前,紀雲舒剛到錦江衙門時,當著眾人的面畫了一幅面目腐爛的死屍生前像,大夥驚訝之余,也十分狐疑,直到死者的母親前來認屍時,在死者的手腕上發現自己女兒一直佩戴的手鐲,這才確定死者是她女兒,而那畫像中的女子,與她女兒簡直一模一樣,故此,大夥才對那位初來衙門的紀先生深感崇拜。
第一天,紀雲舒就圈了粉。
而第一位粉絲,就是縣太爺劉清平!
此刻,她平淡冷靜道,“這畫是趕時間趕出來的,自然不精準,但無論如何,也與死者有三分相似,而你們既認出是那位叫郭禾的人,那死者,就必定是他,絕不會有差。”
“信口開河!”
第521章 人,確實不是他殺的
信口開河!
她說,“你們要是想破案,就最好相信我的話。”
“破案有官府在,你能破什麽案子?就算畫出來的畫像真是郭禾,也只能說你誤打誤撞,恰好畫出了一個與他相似的人,這根本就不算什麽。”
景容可沒有紀雲舒那樣的耐性,他凜厲的墨眸朝那人冷瞪過去,“紀先生說什麽,便是什麽,你若再敢多嘴一句,我便讓人將你的舌頭割了。”
那人舌頭不由一卷,往裡縮了縮,咽了咽口水,“你以為你是什麽人?割我的舌頭,我就報官。”
“報官?”
可笑!
堂堂一位王爺,莫非還怕起官府來?
他鷹隼的眉梢往上輕輕一挑,“並荊,應該是黃石山黃大人的管轄范圍吧,我倒是不信,若我要割了你的舌頭,他還敢攔著不成。”
那股氣勢,直逼過去!
那人顫語,“你……你憑什麽這樣說?”
“憑什麽?就憑他黃石山不敢動我。”
那是自然,你老是尊佛!
重的很!
而並荊黃石山黃大人,景容並不了解,隻知此人憨厚,在朝中的口碑也極好。
“你倒是口氣不小。”那人鄙夷一聲,走向於夫子,拱手道,“老師,依學生來看,應該等衙門的人帶仵作過來驗屍後再做定奪,學生並不認為此人就是郭禾,郭禾一年前就已經離開了,還留了書信,定然不會作假的,這幫人在此胡說八道、危言聳聽,根本就是蓄意為之,還請老師……”
這話還沒有說完——
“閉嘴!”
於夫子微怒,手在梨花椅的把手上狠狠一拍,說,“這事,我都說了交給紀先生,她說這具骸骨是郭禾,那就是郭禾無疑,你再敢多言一句,今年的春闈,你也別去了。”
不去春闈了?那還了得?
苦讀多年聖賢書,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高中一甲嗎!
他吞吞幾下,趕緊退到一邊。
所謂,殺雞儆猴,自然也沒人再敢多言。
於夫子望了一眼紀雲舒,說,“郭禾是個孤兒,自小,也是在我身邊長大的,還請先生一定要查明真相。”
紀雲舒點頭,將那幅畫一點點的卷起來,一邊說,“如果按照夫子方才說的,死者是在去年6月13日離開的,那他那日從後山離開時,應該遇到了什麽人,兩人之間發生了矛盾,大打出手,死者不抵凶手,被打成重傷,也由此可見,要麽是死者生前與凶手有仇,要麽,就是當時發生什麽事,而導致死者與凶手發生肢體衝突。”
這話才剛說完——
“書院裡和郭禾有仇的,就是梁田。”
聲音很洪亮!
看去,就見一個人從人群中被揪了出來。
此人叫梁田,是林殊的左右手!
他激動的否認,“你們胡說什麽,人不是我殺的。”
“書院上下都知道,你和郭禾一直有仇,他從書院離開的前幾天,你們還在學堂上吵鬧過,說逮著機會就要置他於死地,你當時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們都聽到了。”有人道。
梁田趕緊說,“是,我和郭禾是有過節,誰讓他在書院裡橫行霸道,還時常將我的書撕去生火,我承認自己說過那番話,可人真不是我殺的,我平時連魚都不敢殺,又怎麽敢去殺人?”
“那去年6月13日那天你為何不在書院裡?”
“我……”
說不出話來。
“去年一整個六月,我們都在準備八月的秋闈,唯獨你時常不在,郭禾離開那天,你也不在。”
梁田道,“難道我不在,就說明我是凶手?你別血口噴人。”
衣袖狠狠一掃!
他更是激動的看向於夫子,“老師,你了解學生的,學生生平最怕見血,怎麽可能殺人?”
於夫子,“那你當時在哪兒?”
“學生在……在藏書閣。”梁田明顯底氣不足。
“胡說!”於夫子斥聲,“你該不會不知道,去年六月,藏書閣走水,我已將門鎖上,不準人進去,你又怎麽會在藏書閣裡?還不趕緊說實話。”
梁田抖顫,眼神心虛的飄忽不定,支支吾吾許久,才終於說了實話,“其實……學生那天是去安山鎮……賭博去了,直到第二天才回的書院,那時,郭禾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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