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說那仵作收了喬家的私銀,根本沒有仔細去驗,只是馬馬虎虎的結了。
左堯面露尷尬,心虛朝景容看了一眼,又立刻將視線給收了回來。
質問地上的良達,“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良達聳了聳肩,用右手鋼筋將散落在臉上的頭髮挑到了耳根後,一張臉,一半正常,一半恐怖。
他沒有半點掙扎和求生欲,倒是一口氣松了出來,“我本是要去殺那隻貓的,結果,也把葉兒給殺了,我沒什麽可狡辯的,你們抓了我吧,把我關進大牢裡,最好是砍了我的頭,反正,我想死很多年了,現在如願以償,終於可以死了,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
來吧,殺我了!
左堯命人將他從地上抓了起來,然後忍著痛,使勁拍了一下驚堂木,“罪犯良達已經招供,先行將人押進大牢,等此事上報刑部,依法處置。”
公堂內,傳來良達一陣陣大笑。
詭異滲人。
在他被押走之前,突然與紀雲舒說,“你能將一切說的這麽明白,不知道的,還以為當時你就在屋子裡呢。”
“我倒真希望自己當時在屋子裡。”
這樣,便能看清楚,那個從屋子窗戶逃走的人,是誰?
那個與葉兒姑娘苟且的人是誰?
人押走後,左堯從高堂上走了下來,朝景容和紀先生鞠了一躬。
“多謝王爺和紀先生,這案子,可算結案了。”
紀雲舒則悶悶不樂!
“紀先生,案子破了,不是應該高興嗎?”
她哪裡高興的起來啊!
琢磨著,“葉兒姑娘死前,曾著急的要告訴喬子華什麽事情,然後讓他去報官,可是話還沒說完,喬子華就被人給打暈了,究竟是什麽事?葉兒姑娘想要告訴喬子華的是什麽?如果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又怎麽會牽扯到要去報關呢?既然要去報官,她怎麽不自己去?”
這案子看似是結了,可其中似乎還牽扯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像一團迷霧,越聚越大。
第586章 布娃娃
案子結是結了!
可後續的事情卻有些麻煩。
紀雲舒怎麽也想不明白,究竟串在葉兒身上的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左堯也不傻,知道她說出那番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想繼續往下查。
景容從那張梨花椅上起了身,走了過來,冷峻的面容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方才紀雲舒說的這些,他心裡也有所狐疑。
可——
“葉兒的死已經查清楚了,後續的事,後續再查。”便與左堯說,“左大人,案子既然結了,你就早點準備一份刑案送到刑部去,此事不能再拖,大理寺那邊也好有個交代。”
“是,下官馬上就去辦,絕不耽誤時間。”
“但你也不要以為案子破了,就普天同慶,你的烏紗帽還懸在你腦袋上,你的命,也是懸著的。”
他當然知道!
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掌心,那可是活生生的教訓啊。
他哈著腰,“下官記著,一定竭盡所能的去查賑災銀的事。”
恭恭敬敬!
誠誠懇懇!
但說白了,也是為了保命。
紀雲舒在衙門裡寫了一份行案,放著做備錄。
那份行案,可比收受賄賂的那個仵作寫得詳細多了。
隨後,景容便拖著她走了。
望著兩人離開後,左堯才折回公堂,卻唉聲歎氣,袖子一揮,手往大腿上一拍,不小心弄到了掌心處的傷口,疼得直皺眉頭。
真TM疼!
張捕頭上前問,“大人,你手沒事吧?”
他抬著纏著紗布的手,“疼得不是手,是腦袋。”
確實是腦仁疼得厲害,
“大人何出此言?”
“三年前的案子解決了,王爺也暫且沒有問罪我,可身為縣令卻私自收受賄賂,那可是掉腦袋的大事,若是賑災銀的事再查不出來,我這烏紗帽和這條命鐵定是沒了。”
說到此處,重重的歎一聲氣。
很快,這案子便在整個禦府縣傳開了。
人們唏噓不已,想不到殺人的竟然會是良達,平時看他走路低頭,寡言少語,還以為是個膽小怕事的懦弱人,卻沒想竟乾出殺人的勾當來,還如此變態的將城裡的貓毒死、殺死。
那種人,就應該下地獄。
不僅該殺!
還應該千刀萬剮!
一邊,又稱讚那位神秘的紀先生是個神人,三年前的案子在她唇舌之間便被道得清楚明白,仿佛案發之時,她就在現場。
眾人也很遺憾,應該去衙門公堂旁聽的!
自打那天后,謝大娘便趴在自己女兒的骸骨旁哭了兩天兩夜,眼睛都快哭瞎了,第三日,骸骨才終於下了葬。
下葬當天,喬家的人也去了,特意命人打造了一副上等木材做的棺材,還打造了一塊墓碑,下葬的穴位也是請的風水先生挑的。
仁至義盡!
不過紀雲舒沒有去,她坐在自己的院子裡冥思苦想。
想著葉兒當時究竟要跟喬子華說什麽?
為何牽扯到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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