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幾人正好在客棧裡碰到,原本是想坐下來好好談談此事,看看能不能各自退一步,結果口頭上發生了衝突,一怒之下,凶手便用自己那塊絲綢披巾將死者勒死,再連同她的丈夫,將死者製造出上吊的假象來。
最後,逃之夭夭!
而當時小趙進房間時,他們的確躲在床後面,身上的一些香料細碎便留了下來,而那根頭髮,也是凶手在勒死死者的時候留了下來的。
張捕頭在那邊說的繪聲繪色。
衛奕卻在這邊吃的十分帶勁,他似乎將昨天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紀雲舒也忙不迭的給他夾菜,並沒有注意到張捕頭已經將目光轉向了她。
好聲好語道:“昨天真是多謝紀姑娘的幫忙,要不是你,這命案也不會這麽快就破了。”
她抬起頭頭,淡淡一笑:“張捕頭,日後若是再次命案發生,你最好請個仵作先過來驗驗,也不要由著你的急性子來處理案件,不然,冤案可就一樁接一樁了。”
“姑娘教訓的是,我這人,平時也是一個大老粗,辦事都靠蠻力,又容易衝動,往日,必定改。”
真是乖巧的很!
這還是昨日那個急性子的張捕頭嗎?
紀雲舒點了下頭,不再回應。
張捕頭轉向景容,雙手一拱:“王……公子,那我就不耽誤你們了,還得趕回衙門辦事,告辭。”
景容擺擺手。
衙門裡的一夥人,又匆匆的離開了客棧!
看來,那張捕頭是刻意過來一趟的,也是辛苦了。
這會,衛奕也已經吃飽了,捧著肚子,吸了一口氣,看著紀雲舒,說:“舒兒,我吃飽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不喜歡這。”
還沒等紀雲舒開口,景容搶了她的話。
“我也不喜歡。”
然後一臉冷漠的站了起來,吩咐琅泊:“將東西備好,準備上路。”
“是。”
景容一臉悶氣,甩著衣袖準備出客棧。
衛奕突然出了一聲:“舒兒,哥哥真是一個受氣包。”
他有生氣嗎?
有嗎?
這話傳進景容的耳朵裡,讓他不由的緊捏起拳頭,真想往衛奕的腦袋上狠命捶去,想了想,又忍了下來,出去了。
紀雲舒自然看到景容小小的動作,心裡滾著一股莫名的歎息。
晃了晃腦袋,起身:“衛奕,我們要趕路了,走吧。”
“恩。”
衛奕抱著兩幅畫,屁顛屁顛的跟在紀雲舒的身後。
可這還沒出門,紀雲舒後背就撞上一人。
“哎呀,原來是姑娘你啊!”
李時言驚詐,故露出一副十分相熟的表情來,手裡的一把折扇挑來挑去。
紀雲舒上下眯了他一眼,倒是一個俊秀的青年,可大冬天的,手裡揮著一把折扇。
有病的吧!
“你是?”
他雙手禮貌性一拱:“在下李時言,昨天見姑娘斷案,簡直讓人敬佩啊,而且……”
“我認得你。”衛奕突然指著李時言。
李時言笑了笑,也不否認,迎上衛奕的目光,點點頭:“對,是我,原來衛兄記得我啊!”
當然記得,你嚇得衛奕差點以為你要殺了他。
東西沒吃完,又將他推出房門外,怎麽會不記得你?
“記得,你還問了我……”
話還沒說完,李時言手中的折扇揮開,刻意打斷了衛奕的話。
轉而一臉笑意的衝著紀雲舒。道:“我聽衛兄說,你們是去京城?可是巧了,在下也是去京城,不如,同路而去?而且在下對姑娘斷案的手法十分欣賞,而且在下也頗有研究,要是同行的話,這一路,還能請教一二。”
“李公子,你誤會了,我不過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誤打誤撞罷了。”
李時言看著她臉上的面紗起起伏伏,雙手發癢,真想掀開瞧瞧,一時,又給忍住了。
笑意更濃,道:“姑娘謙虛了,在下是真的欣賞你,若是有機會,真想與姑娘對酒與明月,暢談一番。”
那模樣,一副李白喝醉酒時的熏陶做作樣!
紀雲舒嘴角抽抽,此人衣著華服必定不是等閑之輩,腰間掛有兩個刺繡不同的香囊,定是由兩個女人所贈,雖然衣著髮型都是中原人的打扮,可髻冠上的銀扣,卻是一隻叱臧的形狀,而且靴子前腳微翹,鞋底平坦偏薄,如何,都不像是中原人。
何況此人明明眼泛桃花,舉止造作,語氣虛假,偏偏還要口吐文墨,真真是夠了。
信不信我現在一腳踹你上天,讓你與銀河系肩並肩!
不過,紀雲舒是個文雅的人。
低眉微微一笑:“謝公子賞識,不過此時,我等還要趕路,就不方便多聊了,再會。”
“不……”
李時言還來不及說些什麽,紀雲舒已經拉著衛奕出去了。
客棧門口,琅泊已經命人將馬車備好,兩人上了馬車後,一行人便出發了。
若是景容知道,剛才紀雲舒被李時言騷擾了,這會非得下馬,將他鞭屍才罷休!
第131章 三月的京城還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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