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和景華各持一詞,而且僵持不下!
這也不是兩人第一次意見不合了。
自古皇室內的皇子,本就性格迥異。
所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景亦之言是有道理,曲薑沒道理安分了五年之久,卻等到如今才起兵,而太子所說,固然也是有道理。”
祁禎帝深疑。
轉而,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景容身上。
“你的想法呢?”
景容的眉目沒有任何的波動,大概是因為在馬車上的時候,紀雲舒已經給了他一道警鍾。
原本敵對的景華和景亦突然互視了一眼。
這一眼中,兩人也是各懷鬼胎。
景容立在原處不動,抬眼,道:“兒臣讚同景亦的話,曲薑此次來犯,應該是有其他用意。”
呃!
景亦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景容竟然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恩,那你的見解?”祁楨帝問景容。
“如果曲薑當真有意與我大臨開戰,就不會隻帶三萬兵馬前來,再者,他們只是擾亂,而不是殺戮,雖然在邊疆肆意搶奪,卻沒有傷及我邊疆百姓一人,可見曲薑此次的目的,並非是與我國開戰。”
“繼續說下去。”
“五年前,大臨與曲薑開戰,已經生靈塗炭,死了無數的百姓,父皇想必也不會想再看到當年那番慘烈的場景,若是兒臣沒有猜錯,曲薑王大概也不願看到那番場景,所以只派了三萬兵馬前來。但是……”
景容稍頓!
繼續:“對方僅憑三萬兵馬,就能擾亂我邊疆八萬兵馬,想必曲薑此次的領軍之人,也絕非等閑。”
自古以來,戰役的成敗,一個領軍的將軍,是至關重要的。
而曲薑這次的領將?又究竟是誰?
景容字字平平,卻將其中分析透徹。
祁楨帝越發好奇,隻手一抬:“尚且不管對方領將是誰,你可有良策?解決此事。”
景容的雙腳,這才往前踏了一步。
道:“對方既不與我們正面交鋒,又不派使臣出面道明緣由,顯然,是在與我們行迂回之術,意思,也無非只有一點,就是對方,想與父皇你當面交談。既然如此,父皇何不滿足他們,將曲薑帶兵的那位將軍,宣進宮來,等他道明意圖,再議不遲,若雙方能達成共識,百姓也不用再陷入一場擔驚受怕的戰火硝煙中,相信,這也是曲薑王為何遲遲沒有下令開戰的緣故。”
說完,一旁景亦也立刻說:“父皇,兒臣與景容一樣,都覺得曲薑此次來犯大有問題,而景容所說,也正是兒臣的想法,不如就將曲薑的那位將領宣進宮來,一來,也算是見見那位謀劃過人的將軍,二來,也可得知曲薑此次真正的用意,再對症下藥。”
如此附和,倒有攬功的嫌疑!
一旁,太子景華的臉色十分難看。
這兩個人,何時這麽有默契了?
祁楨帝想了想,便朝後面那些大臣問去:“你們覺得如何?”
幾個大臣互看了幾眼,倒是兵部尚書柳大人上前。
拱手道:“微臣覺得,容王和亦王,所言極是。”
因為大臣們都很清楚,此時,太子獨立一方,而景亦與景容,則明面上是一方。
倒不如站在景容和景亦這一邊,來一個中立不倒。
祁楨帝細細深思一會,拿定了主意。
“既然如此,好,傳朕旨意,即刻傳召曲薑的領將進宮,必須以使臣之禮厚待。”
“是。”
祁楨帝也有些累了,手肘抵在桌案上,撐著自己難受的太陽穴,擺擺手,讓其全部退去。
待人一一退去,殿內恢復安靜。
祁禎帝的心裡,不免有些擔憂和防備起來。
方才那樣的景容,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
聰明,卻深藏不露的人!
敏銳,卻沉著平淡的人!
而往往這樣的人,就像一隻細小的毒蠍子,看似不具半點威脅力,可一旦尾針刺進人骨,便會置人於死地。
第155章 一條待在水中的金鯉魚
從阜陽殿出來。
景容走的稍微有些快,大概是擔心景華那貨會找上自己。
果不其然,這才剛出了外殿,就被景華趕上來,攔住了。
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方才你在父皇面前,為何要站在景亦那邊?”
可笑!
這是景容心頭上倏地冒出的兩個字。
“太子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景華冷笑了一聲:“景容,你不用在我面前裝糊塗,我一直以為,你什麽都不想爭,隻想安心做你的逍遙王,看來,是我低估了你。“
逍遙王?
景容對這三個字產生了極大的興致。
笑了笑:“還真希望有朝一日,父皇能封我一個逍遙王,也算樂得一個自在。”
“行了,你要真的想當你的逍遙王,當時父皇問你可有良策時,你就應該不答。”景華的心裡氣得很。
畢竟剛才的局面很明顯,景容和景亦成了一頭,而自己則孤立無援。
那可不行!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