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等兩人到了家,發現紀府被燒得所剩無幾,自己的祖母還死了,恐怕會後悔現在沒有追上去,將那輛馬車劈成兩半!
……
馬車內,衛奕已經安撫下來,抱著那兩幅畫。
“舒兒,剛才那是什麽人啊,他是要殺我們嗎?為什麽要殺我們啊?”
“沒事的,他們沒有要殺我們,是弄錯了。”
“真的嗎?”
紀雲舒點頭:“是。”
衛奕往她身邊又挪了挪,不再說話。
紀雲舒心思一沉,方才若不是景容攔著,她已經死了吧。
伸手撩開簾子,朝前面看去,正好也看到景容回頭看自己。
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紀雲舒點了點頭,示意感謝,又表示自己沒事。
這才將腦袋縮了回去。
這一路上,景容就更加警惕了,命令幾個侍衛,換到了馬車後方,將馬車夾在了中間,以防萬一。
行了一段路,天色也漸黑了下來,好在官道的路比較平坦,趕在墨夜將降至之前,到達了一家客棧。
客棧雖是設在郊外,但也很大,周圍,也還有來往的商人停坐休息住店。
下了馬車,紀雲舒雙腳一著地,這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景容命人將馬牽去喂草後,帶著人進了客棧。
一行人,男的俊而冷酷,各個手中都帶著長劍,女的穿著素雅不凡,還有面紗遮面。
這郊外之地,雖然商人和劍客居多,不足為奇,可這一行人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矚目。
好幾個男人,甚至將目光直接落在了紀雲舒的身上。
垂涎三尺!
熱情的小二弓著腰,趕緊迎了上來:“幾位可是住店?”
景容面無表情!
給小二吃了一嘴的冰。
琅泊上前,掏出一錠銀子,往那小二的手裡一塞,吩咐:“替我們準備幾間上房。”
捧著手裡的銀子,小二眼睛都放光了,將肩膀上的毛巾一扯,往前一掃。
“得嘞,幾位客官樓上請。”
將人往樓上帶。
紀雲舒剛上了幾節樓梯,樓上就跑下來一人,腳步生風似的,猛的朝她的肩膀撞了一下。
腳步踉蹌,紀雲舒的身子被撞得往後倒去。
幸好,被身後景容的手掌一把扣在腰上,穩了下來。
撞人的,是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低著頭,似有些驚慌。
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
然後衝下了樓。
“沒事吧?”景容對著她的耳邊問。
她搖搖頭。
“莫不是還心有余悸?你放心,有本王在,不會讓紀家的人,再傷你分毫。”
似乎總能看穿她的心思一樣!
“多謝王爺。”她提著裙擺,繼續上樓。
小二推開了一扇門:“姑娘,你住這間吧,寬敞。”
“謝謝。”
她剛進去,衛奕後腳也準備跟進去,後衣領卻被景容一把揪住。
“你在這邊。”
說完,便將衛奕往另外一間房拖去。
紀雲舒本想說些什麽,想想還是算了,萬一衛奕真的粘著自己,要跟自己一塊睡,那她豈不是無語了。
所以,景容將他拖走,她心裡還是感激了一把。
被拖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衛奕很是不高興。
瞪著景容:“你為什麽不讓我跟著舒兒。”
“男女有別,你不知道嗎?”
“知道啊,娘說過。”
景容皺眉:“那你還跟進去?”
衛奕有板有眼的說:“可是舒兒是我的娘子啊!娘說過,我可以和娘子睡一起。”
“……”
有那麽一刻,景容真的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悶了一聲氣,朝琅泊吩咐:“今晚你和他睡一個房間,好好看著他,別讓他亂跑。”
“是!”
聽到要跟琅泊一塊睡,衛奕嘴巴都快翹到鼻子上了,趕緊搖頭:“我不要跟他一起睡,我要跟舒兒一塊睡。”
“由不得你!”景容甩了一句,出去了。
衛奕想追上去,卻被琅泊攔住了。
琅泊是個粗漢子,話也不多,雙手抱胸,把門都攔住了。
“你讓開,我不要跟你睡。”
“昨晚都一塊睡了,今天為什麽不行?”琅泊反駁他。
是啊,昨晚,你還靠在我肩膀上睡了一晚呢,今晚怎麽就不行了!
琅泊想不明白,他身上又不臭。
憑什麽不肯跟他睡啊!
討厭!
衛奕吼他:“就是不。”
發了小脾氣,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雙手捏著拳頭,輕捶了一下桌子,像個受氣包。
琅泊得了令,自然就要領命,隻好盯著他,不讓他去找紀雲舒。
然而,從這一行人進來客棧的那一刻,一雙帶著好奇玩味的眼神,便一直緊隨著。
李時言坐在二樓的小包間內,正好可以看清客棧門口和上二樓的方向。
他一隻腳搭在凳子上,手上抓著花生,往上一拋,接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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