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我就慘了!”
“為什麽啊?是我……說錯了嗎?”
“……”
紀雲舒此刻,一個腦袋,兩個大。
一路去京城,那貨要是一直慪氣,她恐怕也會一路吃苦吃到京城了!
可誰知,對面的琅泊卻低著頭打笑。
正好又被紀雲舒給看到了。
“你笑什麽?”
琅泊朝自家王爺那映著火苗的後背看了一眼,轉頭跟紀雲舒輕聲說:“紀姑娘,若是換做旁人這麽說王爺,恐怕這會,已經被丟到外面去了,看來王爺對你,是真的好。”
哎哎哎!
怎麽又繞到這上面來了!
紀雲舒低了低眉,杏眼往那邊一瞅。
罷了,還是讓那廝好好冷靜一個晚上吧。
破廟裡的這一晚,衛奕就抱著那兩幅畫,靠在琅泊的肩膀上睡著了。
景容也在那邊遠遠的靠著,依舊留給眾人一個竄火的後背。
紀雲舒卻怎麽也睡不著,盯著面前那團火苗,從盛旺到只剩下點點火星子為止!
翌日一早
破廟裡兩夥人馬就分到揚鞭了!
克察離開之前,還跟紀雲舒道了好幾聲謝,希望有機會她能去胡邑。
這才各自上了馬車,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紀雲舒和衛奕依舊坐在馬車內,景容還是騎馬。
這一路上,行了兩三個時辰後,總算從山間小路上了官道。
沒有山間那麽顛簸,坐在馬車上,總算舒服了些。
紀雲舒看了看衛奕,他正掀開簾子往外拚命的瞅。
“你在看什麽?”
衛奕頭也不回,說:“外面真好看。”
好看?
紀雲舒湊了過去,也往外面一瞅,雖然出了山間小林,可周圍還是山巒和樹木,也沒覺得多好看。
大概,是衛奕從未出過遠門,看到這些,自然也就新奇了!
“馭—”
伴隨著馬聲,馬車倏地停了下來,仿佛是撞上了什麽東西似的。
紀雲舒坐穩後,這才掀開馬車前的簾幔,單單露出一雙好看的眉眼,朝前一看。
馬車前方,迎面遇上一夥騎馬的人!
當看清楚對方其中兩個人的面孔時,紀雲舒趕緊放下了簾幔,將身體縮了回來。
“舒兒,你怎麽了?”衛奕問她。
她搖搖頭!
衛奕好奇,正準備出去,被她一把拉住了。
“別出去!”
衛奕被她緊張的語氣嚇了一番,不說話了,乖乖的坐好了。
第123章 君是君 臣是臣
她早該想到,紀書翰那封信,從錦江已經遞送到了京城,在官道上遇到自己那兩位哥哥,也是必然!
可現下,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燒了紀府,還將自己的祖母給氣得一命嗚呼了,恐怕她腦袋從馬車內才伸出去,自己二哥手中那把軒赤劍,便會將她削得骨渣都不剩。
倒不是怕死、怕疼,著實是不想死在紀家人的手上。
不然,那也太遭罪了!
她不乾!
馬車前方。
景容依舊騎在馬上,一瞬間冷灼起來的雙眸,帶著讓人難以捉摸的審視感。
紀黎和紀桓等人相繼下馬,單膝著地,拱著雙手。
“參見容王!”
行軍打仗的人就是不一樣,聲音都特別洪亮。
景容眼皮子一低。
“起來吧。”
“謝容王。”
紀黎和紀恆這兩個人物,景容在京城接觸的並不多。
大多都是在自己父皇議事時,偶爾碰上幾回。
而兩人當中,老大紀黎,是臨翼軍的左司尹,半文半武,手裡握著五萬大軍,而且為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就連當朝定北侯都管此人叫“叱狼”,意指他吃人不吐骨!
老二紀桓是皇上親封的長林將軍,實打實的武將,脾氣自然也隨了他那赫赫可表的戰績。
粗暴!粗暴!還是粗暴!
好在,為人不錯,是個直性子,遇硬則硬,遇軟則軟。
“二位將軍急匆匆,是要去哪兒?”景容明知故問。
紀黎天生面帶陰氣,身形雖不高大,可那雙微眯的細眼,像是聚著萬千電流似的,讓人不寒而栗。
而且帶著睿智!
他低了低頭,道:“末將家中突遇喪故,這才快馬加鞭趕回,未料途中遇到王爺,若有衝撞,還忘恕罪。”
“既是如此,就不耽誤兩位將軍回去送喪了,本王也要趕回京中。”
送喪?
屍體連棺材被燒得乾乾淨淨,景容你也真會開玩笑。
紀黎生性敏銳,抬頭之際,朝景容身後那輛馬車看去,陰沉著眸子,帶著詭譎般的語氣道。
“王爺,最近這一帶有亂匪出沒,還請王爺回京之路多加小心。”
“亂匪?”景容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朝身後的馬車瞥了一眼,這才唇角往上輕點:“多謝紀黎將軍的提醒,本王自會多多注意。”
“不知……馬車內是何人?”
“本王的貴客。”不假思索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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