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從衛奕的手掌上流竄到了她的手背處,頓時讓她回過神來,心中慌慌的感覺也減少了幾分。
側眸,對上衛奕那雙好看且帶著擔憂的眼睛。
“衛奕?”
“我雖然好多事情都不懂,但是只要舒兒與我說,我就一定會懂,舒兒心裡不舒服,為何不告訴我?看到你這樣,我好擔心。”
眼中真誠的關切顯露無疑!
紀雲舒摸了摸他的腦袋,嘴角微微一笑,“我沒事,真的,衛奕你不用擔心我。”
“可是舒兒你不高興。”
“有嗎?”
衛奕點頭,指著面前一個盒子,和一支簪子,說“舒兒將這東西拿進盒子裡,又拿出來,來來回回好幾次了,你定然是不高興了,才會如此。”
是的,衛奕是個細心的人!
紀雲舒總覺得,若是衛奕不傻,那該多好啊。
突然,她心裡升起了一個想法來!
“衛奕!”喚了他一聲。
“嗯?”
後一刻,她又搖搖頭,“罷了。”
衛奕鼓著嘴,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然後趴在了她的大腿上。
一邊說,“舒兒,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不要不高興好不好,如果你真的不高興了,那你也要告訴我。”
“嗯!好!”
她應下,心中方才慌慌的感覺也統統都沒了。
大概也只有待在衛奕身邊,她才會有那種安心的感覺吧。
第183章 景賢
裕華閣
莫若喝了點酒,才剛剛醒來,散完了身上的酒味後,便在屋子裡尋起東西來。
劈裡啪啦——
滿屋子被翻得亂七八糟!
門外的小童進來,掃了一圈,問,“師傅你找什麽?”
“我帶回來的那個盒子呢?”
“哪個盒子?”
“上面刻著一把鎖的木盒。”
莫若還要翻,屋子的書籍和物件都被掃到了地上。
小童撓了下腦袋,猛得想了起來,衝到外頭,在桌角下翻了出來。
“師傅,在這呢!”
隨著盒子被抽出來,斷腳的桌子失去了平衡力。
“砰”的一聲倒了,連同上面的一些藥材也全部打翻在地。
莫若出來一瞧,眼睛都綠了。
伸手將盒子從小童手中拿了過來,斥責一聲,“你這小混蛋,誰讓你將我的盒子墊桌腳的?”
“師傅,我冤枉啊!這盒子是你昨日從容王府回來後,喝完酒就塞到這張爛的桌角下,還嚷嚷著修桌子,拉都拉不住,我見桌子可以用了,便擺了藥材上去,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好無辜!
莫若一陣尷尬!
因為他清楚,自己喝多了,的確乾得出這種醜事來。
不過這醜事,也算不上什麽,總比兩年前與景容喝了酒後,硬是要脫光衣服躺床上與景容睡要好太多了。
“行了,當我冤枉你了。”
莫若將盒子抱著,折身出了門。
“師傅要去哪兒?”
“進宮!”
……
皇宮
繁華宮殿內,紅牆綠瓦,金漆牌匾如縷鉑金,各房各殿可見氣派不虛。
而在這偌大的臨宮內,除了冷宮,唯獨一處荒涼淒淒。
那便是同仁殿!
四皇子景賢的宮殿!
整個殿內宮牆,早就失修了,破敗掉下的牆皮,被烏鴉啄破的綠瓦,滿院子的雜草,就連紙糊的窗也破了一扇又一扇。
可見這同仁殿的破敗慘相!
自然,也彰顯了景賢的地位!
雖說景賢已經被封為賢王,大可自立門戶,建府立牌,可祁禎帝卻剝了他的特權,以景賢多病的緣由,將他安置在宮內,好生養病。
按理說,祁禎帝還能記掛著景賢的病,將他留在宮中,安排禦醫診治病況,自然也算是待這個兒子好,可偏偏除了這點,什麽都沒了,而且是不聞不問。
以致宮人覺得這賢王有名無實,也就漸漸疏遠同仁殿,甚至到最後,除了送點奉銀和三餐,基本上沒人來。
而滿朝文武百官也都知道,祁禎帝在景賢身上,實行了束困之術!
相當於綁了他的手腳,養在身邊,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視野范圍內,行一處,說一字,也都盡在祁禎帝的眼底。
可也有人不明白,景賢一個病根子,母族也不顯,毫無半點威脅,祁禎帝何故要將他束困在身邊呢?
這個疑問,眾人從未深究,也不敢深究!
主殿裡,尚且還算乾淨些,內屋雖然不華實,但也算得上樣樣俱全!
屋內的兩扇窗對開,外頭是一顆楓葉樹,入春季節,樹發了芽,葉子也綠油油的。
樹蔭落在窗戶的木框上,隱隱晃晃!
窗前的搖椅上,景賢靠在上面,微垂著眼,一臉病態慘白,但也是個俊郎的男子,眉宇之間,與景容和景亦都有神似。
皇室的基因,的確強大!
太監拂錄從外進來,手中端了一碗湯藥,放在景賢手邊的案上。
“賢王,該吃藥了!”
“放著吧。”
“天氣涼,切莫放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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