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人鎧甲的樣式,紀雲舒道了一聲,“那三人,是曲薑人?在前的,可是帶領三萬兵馬抵至十萬兵馬的那位將軍?”
琅泊看去,點了下頭,小聲道,“應該是的,先生果然學識淵博,當初在破廟中一眼便識破了那一行人是胡邑人,現在不過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們是曲薑人,實在佩服。”
這番誇讚的話,紀雲舒壓根就沒聽進去。
目光一直注意在尉遲林身上。
半響,歪了歪腦袋,眉心一皺,覺得奇怪!
“先生?你怎麽了?”琅泊問。
她搖搖頭,看到那三人上了馬離開。
偏偏這個時候,她一扭頭,就看到了紀黎和紀桓。
她趕緊低下頭,快速上了馬車,伸著素指掀開窗簾,偷偷瞧著那兩人漸行漸遠。
心也緩緩落了下來!
“該來的,總是要來!”她輕聲念了一句。
“紀先生”的頭銜在京城內傳得如此沸騰,紀黎和紀桓沒理由不知道,待處理完曲薑一事,怕是會來找她麻煩了。
想想到時候要費心應付,她就頭疼的很!
正將簾子放下,衛奕就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舒兒,我累了!”
說罷,就伏身,趴在了紀雲舒的大腿上,閉著眼睛睡了。
紀雲舒沒推他,反而寵溺的撫摸著他的腦袋,微微一笑。
恩?
“衛奕,你脖子上,何時有個胎記啊?”紀雲舒注意到了。
衛奕沒睜眼,只是迷迷糊糊的答了一句,“恩,有的,娘說了,生下來就有了,你是今天第二個問我的人。”
“什麽第二個?”
“……”
衛奕已經睡下了!
紀雲舒的指,輕輕的碰著那個花瓣形的紅色胎記。
不得不說,這個胎記還挺漂亮的。
等了一會,還不見景容出來,大概祁楨帝留下了他的幾個兒子,關門議事吧。
瞧著衛奕睡得這麽香,紀雲舒輕輕的將他推開,自己起身,讓衛奕躺在了軟塌上,然後便下了馬車。
吩咐琅泊,“琅大哥,麻煩你先送衛奕回去吧,馬車行得慢一些,不要晃醒了他。我留下來等王爺。”
“可是……”
“別可是了,這是皇宮大門,我不會出事的。”
琅泊想了想,就應下了,便先行將衛奕帶了回去。
紀雲舒在宮門外等了許久,望著如晨的夜空,杏仁眼微微眯了眯,陷入了一陣沉思中。
不知過了多久——
“是在等本王嗎?”
景容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她一回頭,就看到那張驟然放大在自己面前的俊臉,她本能的往後退去,卻不料雙腿一軟,身子往後傾去。
立刻就被景容抱住。
扣在腰上的手,分外用力,只聽景容壞壞說道,“小家夥,怎麽次次都要本王抱?”
呃!
紀雲舒耳根一紅,立馬彈開,趕緊扭過身去。
不語!
景容見她這樣,嘴角的笑意更加泛濫,也不戳破,而是朝著身後打了一個響指。
“去拉輛馬車過來。”
“是!”身後的侍衛立刻照辦。
景容湊到她耳邊,“你若是跟著衛奕那小子先行回府,本王也不會怪你的。”
紀雲舒奇怪的看向他,“你怎麽知道衛奕也進宮了?”
“本王不是說了嗎?早就安排了幾個小太監在蕭妃宮外看著,本王從議政殿出來,就已經全部知道了。”
“……”
似乎有一股冷風!
讓她背脊骨一抖。
馬車拉來,兩人快速上去,回容王府。
馬車內!
景容瞥了她一眼,伸手碰了碰她,“你可知道此次議事的結果?”
她抬了下眸,?搖頭,“不想!”
“本王偏要說,此次曲薑前來,是為曲薑王求親的。”
“哦!”她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反而說,“我方才在宮門口,看到了那位曲薑將領。”
景容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肅著眉,問,“莫非,你是察覺到了什麽?”
“聽王爺的口吻,似乎也察覺到了。”
“你先說。”
紀雲舒眉心一擰,“我覺得……此人不像能用三萬兵馬,周旋十萬兵馬之人。”
話一出,景容心有一驚,看著面前這個女子,滿眼的審視。
認真道。
“你的想法,和本王一樣!”
客棧內
李時言這會正托著下巴坐在桌邊,伸手挑逗著面前的油燈。
大有心思的味道!
小路子正在一旁收拾東西,一邊問,“世子,是不是真的要離開京城了?”
“再不走就走不了,趕緊收拾東西!”
“哦哦!”小路子的動作加快了些。
李時言瞅了他一眼,剛準備起身。
喂—
一支銀針,突然從穿過細細的門縫裡射了進來。
好在李時言反應夠快,一個騰身,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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