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情願和狗說話。
季玉轉過頭,突然右邊閃出一個高大的陰影。
深更半夜,她被嚇的倒退了一步,克制住自己沒有尖叫。
等著定睛看清楚人,更吃驚了。
商州怎麽在這裡,還一聲不吭的就出現了。
商州本來等的有些不耐煩,瞧見季玉蹲下來和狗說話,也沒有急著打攪人的興致,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原來她有這麽幼稚的時候。
他的唇角染上了笑意:“我還不知道季助理,除了英語流利,還能和狗溝通。”
季玉:“……”
我敲你媽哦。
她聽出來了,這個人在埋汰自己。
季玉淡定的問:“商總是遛彎,遛到了這裡?”
她才不會有尷尬的時候,如果有一定是記憶出了差錯,季玉自動刪除了大腦裡十分鍾前的片段,所以非常的坦然。
商州看了下手表,“我是來找你了,我已經等了四個小時零三十二分鍾,你喝了酒?”
季玉唇角往上,掛上了營業的微笑:“商總的時間寶貴,不知道有什麽指教?”
商州上下打量了一番人,不動聲色道:“你要和我在這裡說話?”
“……”
―――
十分鍾後。
季玉到了一杯熱水,放到了商州面前的桌子上。
趙姨不在這裡,她懶得給人泡茶。
季玉對廚房的事情不太精通,平常就煮煮蔬菜面條,拌個沙拉。
她倒是經常下廚,只是從不會嫌棄自己的手藝,所以多年來水平也未有提高。
趙姨在這裡,她就吃得像大戶人家,趙姨不在,她就降級成了小乞丐的夥食。
商州笑著說:“我上次來你家,你不在。”
這套房裡只有兩個人,孤男寡女。
“我聽趙姨說過了,你倒是有耐心,等了一個下午。”季玉在商州對面坐下來。
她思慮再三,把人請上來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商州:“所以你為什麽不學大提琴?”
季玉衝著人笑了下:“去拉大提琴哪有當商總助理有前途不是嗎?畢竟你也知道,我虛榮又唯利是圖。”
商州看著人,虛榮又唯利是圖,這是自己當初說的話。
他站起來,伸手拽起季玉的手,把人拉進。
隔著桌子,兩個人的臉隔得很近。
“那既然這樣,你為什麽要辭職?和我結婚,只要簽署一條婚前協議,那就是永遠不許離婚。”
季玉抬眸看著人。
不許離婚,是因為商州不想離,還是因為他的婚姻事關整個董事會利益,如果離婚消息出來勢必會刺激股價。
可是不管怎麽樣,季玉都不願意去想。
當你凝視深淵,深淵也會凝視你。
善惡是非,很多選擇就在一念之間,卻不會有回頭路。
商州那天晚上披上來了的衣服,撲滅了她心裡爆起的不忿和怒火。
明明我可以做到比你們更好,我也可以不擇手段。
他伸手拉了她一把,當她站在深淵的邊緣,所以不管商州再難相處,季玉也一直沒想過離職。
他是個不錯的老板,她這樣告訴趙姨的時候,除了想讓對方放心,未必不是實話。
季玉退後了一步,她臉色依然帶著笑,聲音很輕的說:“可是我現在不願意,人總會變的,不是嗎?”
商州認真的盯著人的臉,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麽近的距離,看過這個人了。
季助理和從前樣子未改分毫,但卻很多事都不同了。
“那你告訴我,你今天去了哪裡?”
季玉眼眸閃了下,開口卻是答非所問:“商總,我要主動坦白一件事,當初我應聘的時候,那份學歷是假的,我只有A大的結業證,沒有畢業證。”
這就是她把人請上來的原因,因為早晚瞞不住。
商州皺眉說:“我看過你的畢業證。”
季玉:“那是我花了兩百塊找人做的。”
商州:“……”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人的膽子當時就這麽大,還騙過了所有人。
商州戲謔的看著人:“你想怎麽樣?”
季玉坦然的說:“我想請商總高抬貴手。”
商州看著垂眸的人,有點氣惱,又覺得想笑。
好啊,原來她把自己請上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我可以幫小騙子圓謊,不過你要怎麽答謝我?”商州本來就隨口一說,等著對方反應的時候,他認真的打量著人。
他的眸色加深,季玉今天喝了酒,臉上紅色還沒有褪去,更顯得脖子白皙,再往下的線條被毛衣遮住了。
和人視線相接的季玉:“……”
他們從前的關系並不是純潔,她當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她是很想和前老板求情,看到從前交情上放過自己一馬。
沒必要把關系搞得太僵,為什麽不能提前聊一聊?
相處這麽多年,她還是對商州有一定了解,硬的不行,必須哄著來。
但如果是那種……在某文學網被和諧鎖章的事,還是算了。
前老板您這是徹底放棄了‘不近女色’的人設?
對了,這位還有‘床戲影帝’的人設,但現在睡了,以後的走向會變得很奇怪。
雙方都認識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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