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展和何燦陽都驚呆了,這也太周到了。
季玉曾經說過,讓他們有空去自己家吃飯,梁展的老婆和孩子已經來過幾次了。
三個人之前沒空,但是今天時間就空出來了。
早上沈淮麟看到季玉發給梁展的回復,他說是病了,是該去探望。
於是他們就來了。
沈淮麟進門,剛好碰到季玉捧著花瓶從書房出來。
氣色是肉眼可見的好。
季玉:“……”
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沈淮麟倒是沒有拆穿人。
趙姨把客人拎上來的水果,拿到廚房去洗,何燦陽和梁展也跟了過去,搶著幫忙乾活。
梁展笑著說:“阿姨還是我們來吧。”
“你們男孩子做不好這些,去外面等著吃就好。”
“嗨,瞧你說的,我保準洗得乾乾淨淨,我又不是季玉,這些水果都是阿麟特意挑的。”何燦陽道。
趙新梅回頭看了眼客廳裡坐著的男女,低頭問:“是嗎?這都是季玉最喜歡吃的水果。”
這麽看著,兩個人模樣和年紀,倒也適合。又認識這麽久……莫非那天晚上就是這個主唱?
趙新梅把水果放到了桌子上,就解開圍裙出了門,去買今天晚上的菜。
年輕人說話她不跟著湊熱鬧了。
季玉想了下提議:“要不然,我請你們去看電影怎麽樣?”
沈淮麟:“也好,是看災難片嗎?男人尖叫的那種?”
何燦陽好梁展對視了一眼。
來了!終於來了!
季玉:“不想去看也成……其實我昨天本來打算回家,半路上被朋友拉去談事情了,原來白馬會所真的和網上說的一樣,不過我馬上就離開了。”
沈淮麟:“你不喜歡呢。”
季玉堅定的搖了頭。
“沒有。”話音一頓,她又說:“我不喜歡聲色場合,我還是喜歡去敬老院,或者聽聽商業講座。”
對,就是這個樣子,提升自己的節操或者是職業素質!
那些寬肩細腰的小妖精,季玉不喜歡,至少現在可以拍著大胸說。
要是再過個一二十年,那就說不定了。
畢竟人是善變的。
沈淮麟輕哼了一聲,“那是,誰信你的鬼話。”
話雖然這樣說,臉上表情卻放松了下來,唇角微微向上。
何燦陽和梁展非常想對季玉豎大拇指,您這也太能屈能伸了吧。
居然能在五分鍾裡,就把阿麟給忽悠了。
以前沈淮麟有些抑鬱,好像也就季玉能對付。
阿麟除了站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私底下都很安靜。
有人天生樂天派,那一定就有人天生悲觀。
季玉就是那種,我都這麽喪了,還在繼續苟下去,那你要不要考慮心情好一點?
然後……沈淮麟就稍微樂觀了一點?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很特別,仿佛是精神病友。
季玉松了口氣,想說這都不是什麽難事,早幾年的商州,有沈淮麟十個難打發。
三個人留下來吃晚飯,臨走的時候,趙姨照樣給他們每人揣了一大包吃的,不能拒絕,當成是回禮了。
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了。
訪客才走幾分鍾,馬上又有人敲門。
季玉走過去打開門,是折返的何燦陽。
何燦陽笑著說:“阿麟和梁展在樓下等我,我上來拿遺忘的手機後,敲完門才發現,就在我自己的褲兜裡。”
他說完看著人,猶豫了很久,有些話還是要說的。
“當初阿麟去找過你,拿著存折,大約是想告訴你他有錢,你可以一邊讀大學,一邊和我們玩樂隊,你去哪裡我們也跟著去,大家可以一直在一起,經紀公司不同意就先不簽,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沈淮麟父親是警察,媽媽是護士,不算很有錢卻也衣食不愁,這樣的家庭的孩子沒有按部就班的讀書、考公務員,而是一門心思的去搞音樂,本來就有些奇怪。
他賺的不算多,但是花銷很少,還是存了點錢。
那天他們都去了,雖然下了決定,何燦陽也覺得遺憾,畢竟這麽好的機會。
但阿麟是樂隊核心,而且總有些事比成名更重要。
沈淮麟一個人上了樓,何燦陽和梁展站在樓下等著。
然後阿麟很快就下來了,準備好的話沒有和季玉說。
沈淮麟看到季玉國外音樂學院的通知書,比A大金融系早了一年。
她連著音樂學院都可以放棄,何況是樂隊。
季玉從來不說她的過去,連著年紀也報大了三歲。
季玉怔了下,想到了那天。
她想對比看看兩封通知書有什麽不同,然後就把拿出去了。
後來她把放在桌子上,就去整理衣服了。
那時候她住在趙姨家,那是頂樓,也就一戶人家,平時的鐵門也是虛掩著的。
她聽見了鐵門響的動靜,放下衣服去看,外面卻沒有人。
門是開著的,不過樓下的住戶養了隻小狗,經常跑到頂樓的平台玩。
想到這裡,季玉也沒有放在心上。
想起這件事,季玉心底很多情緒湧了上來。
那時候她堅持要離開,以為他們對自己失望了,這是她的選擇,也不能怪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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