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顏儀怔了怔,聲音已經不複平靜,“我不懂你再說什麽,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
“等我聊完了,自然會走,這裡是好地方,只是人髒的很。”
陳懷川到了現在,也察覺到不對勁。
他心裡浮起了疑惑,開口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季玉盯著慌張的陳太太,笑著說:“當初我爸爸媽媽不見了,我無奈之下躲了起來,是你把我的行蹤透漏出去的,也是你指使那家人和我逼債,然後趁機提出給我五十萬,讓我和你兒子分手。”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胡說八道!”呂顏儀已經徹底慌了。
陳懷川:“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季玉深吸了口氣:“怎麽,敢做還不敢聽嗎?沒關系我慢慢和你說。我不是好人,你自己呢?配當一個長輩嗎?”
當初她家裡敗落,父母卷款出國,本來就對她不滿意的陳太太,更認為兒子和她在一起沒前途。
所以下定了決心要把一切糾正過來,還給兒子一個好的前途。
季玉當初沒有成年,雖然父母欠下不少錢,但是她放棄繼承財產是不用承擔連帶債務。至少法律上是這樣。
她一直故意躲著討債的,有很多合作方試圖從她嘴裡,問出她父母的下落。
陳太太授意之下,那家人找到了她。
那個家的丈夫一直幫季家做事,工傷賠付加上一年工資。一共有五十萬。
他還沒有拿到錢,季家的夫妻就跑了。
禍不單行,男人自己手被壓斷不說,才出生的兒子被查出心臟有豁口,必須要五十萬的手術和後期治療費用。
他找到了季玉,讓她無論如何把錢湊出來,救救自己孩子。
不然全家都沒有活路了。
如果只是普通債務,季玉會視而不見,可是這是別人用在刀口的錢。
這也是季家欠他們的,她是用父母的錢讀書生活,也是她欠下的。
季玉最開始,試著去聯系父母以前的朋友,四處碰壁。
那時候她知道,如果你落魄了,別人躲避都來不及,連著人都不配當。
當個廉價花瓶倒是可以。
最後陳太太找了上來,說願意給她五十萬。
話說到這裡,陳懷川忍不住打斷:“好了,你不要說了,我願意補償你。”
他不想聽下去了,出於各種的心情。
本來他願意既往不咎,或許一切都能歸為,但是再說下去,也許所以都再回不去了,
“你閉嘴。”季玉冷眼看著人:“這天下哪裡有免費的午餐,錢是我自己拿的,這無從抵賴,但是陳太太,我當時和你怎麽說的?我說那五十萬,算是我問你借的錢。”
呂顏儀:“你什麽意思?”
季玉:“我說過,欠你的錢一定會還給你,至少每個月會還給你一點,連本帶利的還掉。”
呂顏儀一臉意外。
季玉於是明白了,這個人大概也沒有把這句話放到心上。
畢竟當時一臉不耐煩,大約從心底看不起她。
陳太太覺得她不過是假意這樣說,為了臉面故作樣子。
至於每個月卡上多個幾千一萬,陳太太也不會注意。
直到今日,陳太太還認為是自己拿了五十萬,把她給打發掉了。
至於那些曲折迂回,也不過是些常見的小手段,不值得一提。
陳懷川:“你還錢了?”
季玉:“你可以看一下微博啊,不是有公告了。”
她已經和公司說好了,晚上十點準時放出那條公告。
這剛好是節目播放完的時間,也是她來找麻煩的時間。
陳懷川猶豫了下,拿出了手機。
行星樂隊的公司“詠月傳媒”發了一條微博。
“就此前網絡上,對所屬我公司樂隊的季玉女士的誹謗,特發出以下公告,望流言止於智者。”
長圖片裡,說明了當年季玉的確是收了錢。不過情況有點出入,季玉是對方借,而不是敲詐。
這筆欠款,也早已經還清了。
長微博裡附上了每一筆轉帳的記錄,一共還了三年。
並且闡述了債務緣由,因為當初家道中落,父母消失不見。
她出面和一個長輩借了五十萬,賠給急需要錢治病的工人。
季玉想了下,她當初會去名聲很差的十二中讀書,也是談了協議。
如果她能考上top5的大學,學校會獎勵她三萬塊,並且讚助大學學費。
因為這筆債務,她活得錢串子一樣。
每天睜眼想著怎麽還錢,很長一段時間覺得活著真沒意思。
知道把錢還完了,才松了口氣。
十年前,行星樂隊跑場子多的時候,她一個月有四五千。
後來上大學跑婚禮現場,兼職做禮儀,偶爾拍個平面廣告,她也收入就萬,還有學校的獎學金。
錢多的時候,一個月能還兩三萬。
今天《樂隊的現場》第二期播放,季玉熱度非常高。
綜藝節目的官微,還有參加比賽的樂隊都幫忙轉發了這條聲明。
大家是真的佩服,薇姐簡直太牛批了,怎麽在十六歲欠下了五十萬,二十歲又還完了。
這真的牛批。
澄清事實,評論裡的風向也變了。
人家季玉根本不屑靠這些事博取同情,還是被人扒出來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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