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視線轉了一圈,拿了一雙運動鞋。
季玉推了下對方:“這位先生,高跟鞋啊。”
商州把運動鞋放回去,拿出最開始看中的白色高跟鞋。
“需要我幫你穿嗎?”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你眼光不錯。”季玉穿好鞋,幫對方正了正領帶。
商州摟著人,低聲問:“那今天晚上見面嗎?”
“不了,我這幾天都很忙,下周再看吧。”
一周見三次頻率很好。
商州有些無奈,點了下自己唇角:“goodbye kiss.”
季玉碰了下商州的唇角,剛想分開,對方突然扶著她的後腦杓,加深了這個吻。
季玉害怕口紅花掉,只能張嘴配合,倒像是積極的回應,順了對方的意。
商州於是更加熱切了起來。
十分鍾後,季玉還是重新畫了唇妝。
順帶讓商州把嘴上蹭到的口紅擦了。
臨走的時候,季玉深深看了眼男人,對方平時表情深沉,一笑起來冰雪消融,還挺小白臉的。
塗上口紅居然有點好看,臉挺嫩。
完全夠資格靠臉吃飯。
――
樂隊晚上有表演,不過這次在本地,不用飛來飛去的折騰,只要提前兩個小時過去就行。
表演是體力活,至少對貝斯手和鼓手來說是這樣的。
盛夏本來就燥熱,一場表演下來,季玉出了薄汗。
她退到後台,拿了根橡皮筋把頭髮扎了起來。
沈淮麟走到季玉旁邊,笑著說:“我送你回去吧。”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季玉今天沒有開車。
他盯著人,表情突然怔住了。
對方扎了馬尾,露出了漂亮的脖頸,白色的皮膚蒙著一層薄汗,仿佛泛著光。
後勁有一塊曖昧紅痕格外的醒目。
季玉從對方表情裡,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伸手把發圈拿了下來,大約是今天出門頭髮披著,所以才沒有看見。
商州非常喜歡親她的脖子。
季玉:“阿麟,以後你都不用送我回家了,你也不要對我太好,女人很容易胡思亂想的,我們應該適當保持朋友的距離。”
沈淮麟垂眸看著人,他聽見自己問:“為什麽。”
季玉:“我有男朋友了。”
“是他嗎?”
季玉點了下頭。
她和商州並不是男女朋友,但還是有必要和阿麟說清楚。
沈淮麟想問,你不是說你,不想考慮感情的事情嗎?
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好的,我知道了。”
也許僅僅是因為對象不是自己。
“那你路上自己小心點。”
沈淮麟轉頭往外走,他雖然早有預設會有這一天,可還是覺得心口某個位置空了一塊,非常的難受。
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如今連著關心也得退後一步了嗎。
季玉收回了視線。
未來不可知,所以她才和商州保持這種關系,畢竟兩個人早有糾纏。
如果活不長,何必給其他人希望。
她從前如果隻想靠著睡男人上位,比商州更適合的比比皆是。
畢竟她老板太理智,不容易被女人或者美色糊弄。
可是自己偏偏選了他。
除了錢財、地位、人脈這些她所渴望的,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因素。
比如說那張冷著的俏臉和身材,滿腦肥腸的男人,她真的睡不下去。
人最深刻的情緒便是恐懼,而恐懼中最難熬的是未知。
如果堅定自己一定會在半年後死,現在反而會很坦然,不會迷茫。
――
沈淮麟回到了家,拿出了那支季玉送的話筒,他摸著上面銘刻的自己名字。
放下話筒,他又把抽屜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這些都是季玉從前送給他的禮物,其實不多,也就是寥寥幾件。
她送他一份禮物,其他人也都有一份。
自己也沒有什麽特別。
沈淮麟躺在床上,他拿出手機看了下。
今天季玉沒有發晚安。
連著在群裡面,她都沒有發。
沈淮麟壓住心裡的那點焦躁,點燃了房間裡的香薰。
這是和季玉平時最愛用的香水,同品牌同款的香薰蠟燭,味道很淡,能夠安眠。
沈淮麟反覆的想著十年前的事情,還有最近生活的片段。
他真的太難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閉眼模模糊糊睡著了。
沈淮麟做了一個夢。
他睡前腦子裡反覆回憶的畫面,在夢裡面都沒有出現。
夢裡面沒有季玉,所以這是個噩夢。
他看到自己是一本漫畫的配角,總共存在不過一、兩話。
這本漫畫的主角是溫栩栩和商州,那兩個人居然結婚了。
溫栩栩婚後出演了一部電影,那部電影開始很不被市場看好,因為是小眾的文藝片。
不過這樣的電影,本來就是為了衝擊獎項的,票房表現不會很好。
電影沒上映之前就參加了電影節的評選,因為拿了四項大獎,被觀眾注意到。
不過引來更大關注度的,還是電影的音樂製作人自殺。
參加電影的溫栩栩為自殺的工作人員發聲,博取了民眾好感,讓她這個豪門夫人顯得既接地氣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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